随后的几天,东芹再没出过陆拓的房门。学校也不去了,饭每天放在房间门口。他们两个人仿佛是动物,吃了睡,醒了就做,做完再睡。
仿佛永远不会厌烦吗?做爱的时候,东芹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他的方式是有些火暴的,想摆什么姿势就立即行动。
会痛,但那种疼痛却是夹杂着无限的快感,渐渐地,折磨会变成享受。或许她的人生也是如此,被粗暴地对待,痛到不能忍受的时候,就去享受。
慢慢的,就离不开那种疼痛,上了瘾。过了三天,傍晚的时候,小爱来敲门了。
“少爷,小姐,老爷要你们今天晚上八点的时候务必去二楼的小客厅。家庭教师今天会到。”她的声音是那么平淡,仿佛在这个家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比正常的。
东芹想,世界上果然是什么人都有。陆家的一个普通女佣人,也可以这么不普通。陆拓在睡觉,听到声音之后爬了爬头发,撑起身子抓柜子上的手表。
“六点了…我睡了三个小时?”他凑过去吻了一下东芹“不是让你五点叫我的吗?”东芹闭上眼,轻道:“你睡得那么沉,有点良心的人都不舍得去叫你。”陆拓轻轻一笑,握住她赤裸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在她的乳房上舔了一口。
“你的胃口到底多大?我没办法满足么?男人的体力先透支可是很丢人的事情啊。”他摩挲着她的腰,在她的脖子后面啃噬,印下无数红痕。
东芹叹了一声,抓住他的手,摇头“不,我已经不行了。浑身都疼,你暂时放了我吧。”陆拓“哈”了一下,猛然翻身将她压在下面“这种话居然从左东芹嘴巴里说出来,欲擒故纵嘛…”
他的手指往下探,很快就摸到了湿润的花园,手指微微一顶,东芹忍不住皱眉痛呼。他将手指抽出来,一看,上面有淡淡的血丝。
“真的不行了啊。”他笑,抱住她猛亲“总算捞回一点面子。”东芹觉得浑身都散了架,尤其是双腿之间,仿佛被火燎过似的,一阵一阵的疼。
这三天太放纵了吗?过于疯狂了。陆拓忽然将她抱了起来,东芹往后一仰,差点栽下去,急忙勾住他的脖子。
“做什么?”她懒洋洋地问,脑袋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洗澡,打扮漂亮点去见客。”他拉开浴室的门,两人躺去浴缸里,热水从头浇下,雾气氤氲。
东芹靠在他怀里,由着他擦洗自己的身体,觉得浑身暖洋洋地,眼睛快要睁不开了。“不许睡。”陆拓拍着她的脸“打起精神,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那你说。”她懒懒地应着。
“你今天别开口说话,让我来应付局面。”陆拓咬着她的耳朵“我们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东芹“唔”了一声。
陆拓也不在乎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我想陆经豪能请的人,最多不过是玛格丽娜或者杰克·杨那些级别的…不足为惧。但就怕组织里有人捣鬼。”
东芹轻道:“一个贩卖军火的组织原来也有这么严谨的级别。”陆拓突然笑了“谁告诉你是贩卖军火的?你自己乱猜的吧?”
“哦,那是什么?黑道?贩卖人口?还是暗杀组织?”东芹随口问着,陆拓替她擦拭小腿,她抓着头发把玩。陆拓停了下来,低声道:“都不是,但也都是。
贩卖军火只是组织里的一个部门,还有专门贩卖毒品和做赌场还有开私人银行洗钱的。总之我们都戏称组织是社会的黑暗面,你能想到的罪恶行为,只要有钱,我们都做。
陆经豪名下的几家私人银行就是专门洗钱的,而我是专门设计枪支的技术员。”
东芹哦了一声“父子同行,办事方便。他能发现你机械方面的才能,也很细心嘛。”陆拓冷下脸“我两岁的时候他就请了无数技术员对我进行教导。
我最先学会的不是如何拿筷子,而是怎么拆卸枪支。”“你不喜欢设计枪支吗?”东芹想起那天她第一次去陆拓的房间,那满地的设计图。
怎么说…简直是枪支的海洋。一个人如果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是不会任由它们侵蚀自己的生活的。
陆拓放下她的小腿“是,我是很喜欢机械的东西。从我十三岁那年设计了第一把改良小型火箭筒之后,就被陆经豪拉下了水。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笑起来,将她抱起来,莲蓬头里洒下热水,冲洗着两个人的身体。
“我只会设计这些杀人武器,除了做这个,我找不到别的出路。我的道路,生下来之前就被铺好了,我只要走下去就好。”
他将东芹压去墙上,贴上她的唇,轻道:“到十六岁的时候,只有枪是我的情人。不过它们太冰冷了…没有你温暖。”他将她的腿用胳膊勾起来,高高举起,腰微微一用力,就顶入她紧窒的体内。
她是那么火热,陆拓呻吟了一下“我第一次觉得做爱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比设计枪支更让我兴奋。
东芹,抱住我,别松手,一直也不要松。”东芹的背在滑溜溜的瓷砖墙上上下摩擦,她紧紧抱住陆拓的脖子,轻道:“…轻一点…很痛。”他立即放柔了动作,吻住她的唇。
“我总有不好的预感。”他说着“前几天有消息组织里的王牌间谍来了国内…如果是他,那事情就严重了。”
这种柔软缓慢的摩擦,令人一阵酥麻。东芹忽地抓紧了他的头发,双腿蜷了起来。
陆拓按住她的后脖子,渐渐加重力道“东芹,你是个恶劣的女人,对谁都没有心。”
热水哗哗淋在两人交缠的身体上,陆拓的动作很慢,却极重,他在她滑腻的肩膀上舔着,轻轻说道:“没有心也不要紧,你的事我既然已经插手,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安静看着就好。”
东芹张口叫了出来,陷入完全的狂乱之中。她抽搐着抱住陆拓的脑袋,在他耳边柔声叫唤“拓!拓…别,别停。”陆拓没有说话,仰头迎上她湿润的唇,将她的呻吟全部吞下去。
是只叫他不停,还是所有的男人都可以?他想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比任何复杂的枪支还要难解,就算一件件把零件拆了下来,也不明白是什么构成原理。
复杂,精致,令他放弃不了,一心要拼造出来,征服她!“左东芹,”
他们纠缠的唇齿间,他的声音含糊不清“你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挑战,我一定要把你拼造成我最棒的作品…”
八点整,两人终于出了房门,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候陆经豪和那个家庭教师的到来。八点过两分,陆经豪回来了,身后并没有人。他脱去外衣,坐去对面,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拓。
“拓,你不错。但现在笑得太早了。有些事有些人值得你去拼搏,但有些,却完全不值得。你还小,什么都不懂的。”陆拓没有说话,喝了一口红茶,望向墙上的钟。
“八点十分了,爸爸,那个家庭教师该不会迷路了吧?”他笑“你没派人去接吗?”陆经豪忽然变色,死死瞪着他,陆拓悠闲地与他对望。
“你真不听话,拓。”陆经豪冷冷地说着“老惹长辈生气,以后要吃大亏的。”他取出手机,开始拨电话。又过了十分钟,他狠狠把手机砸在地上,暴怒。
“陆拓!你又做了什么?!”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额上青筋乱蹦。陆拓耸了耸肩膀,转过去悠闲地把玩东芹衣服上的蕾丝。
“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个小辈。或许那个老师半途遇到了什么熟人被请去喝茶,今天来不了?又或许他出了什么车祸,性命垂危?谁知道呢,生活总是这么无法预测的。”陆经豪脸色青白交错,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你会后悔的!”突然有人按门铃,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小爱立即去开门,神色如常。过了一会,就听楼下一个低柔的声音笑道:“抱歉,我来迟了。路上遇到一些麻烦。”一听到这个声音,三个人脸色更是巨变。陆经豪是惊骇加不解,陆拓沉下了脸,眼底一片可怕的阴霾。东芹开始努力思考,这样一个熟悉的声音,她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的?“你面子真大!”
陆拓突然冷笑了起来,把脚翘去茶几上。“竟然请动了他!上面的老头子怎么舍得放人的?你给了多少好处?!”
陆经豪没有回答,事实上,他也处于极度震惊的状态,只能怔怔地看着那人慢慢上楼。
东芹首先看到了一头漆黑的长发,她心里一动,本能地往下一看,对上一双墨蓝如同夜空般的眼睛。
她的嘴唇微微一碰,竟然是他。原来他也是组织里的人。那人对东芹轻轻一笑,转头望向陆拓。
“哟,陆小子,好久没见,精神不错嘛。”陆拓“哼”了一声,从沙发上猛然站起来,两人同时握手。
“你这只狐狸怎么会过来的?”他低声问着,两人抱了一下,互相拍了拍背。
那人笑道:“这么有趣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对了陆经豪先生…”他转身握住陆经豪的手“劳伦斯先生要我转告您,他随时欢迎您的光临,希望您尽快赶过去,老友相聚。”
陆经豪瞪了他良久,才说道:“催云,玛格丽娜呢?来的人怎么会是你?我请家庭教师的事情,与劳伦斯先生没什么关系吧?”
陆拓拍了拍额头,就知道这老头子会请玛格丽娜那个变态女人!她可是一个标准的les!还喜欢玩虐待的。
催云笑吟吟地说道:“玛格丽娜临时有任务,我正好有了一个长期休假,所以就来这里旅游。听说陆先生想为陆拓找家庭教师,就自告奋勇过来了。没给您添麻烦吧?”
陆经豪的嘴唇动了动,毕竟是商人,脸色很快就缓和了。
“那我的儿子女儿就拜托你多照顾了,催云。”他转头吩咐“小爱,去冲杯咖啡,不要糖和奶精。”
催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忽然望向东芹。他眼底有笑意,是温柔的。东芹却只觉毛骨悚然,他的温柔,令人害怕。她把脸别过去,陆拓紧紧抓住她的手,一直也没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