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开口的那名家将摇头道:“不,他没有。”
另一位家将竟在感叹,且是第一次从家将口中听到对柴家的感恩:“幸亏有柴公子,他手握太子令鉴,否则大公子极有可能被那些人就地处决。”
说到那太子令鉴,越行锋不禁暗暗发笑,想说这位柴石州胆子够大,这令鉴即使是上回乐渊交予他方便行事,也不该在乐渊被禁足京城后还握在手中。迟迟不交还太子令鉴这项罪责,足够让柴家头疼好一阵子。
越行锋发觉沈翎面色苍白,想必是为沈翌忧心,低头安慰道:“有太子令鉴,你哥不会出事,至少在回京之前,一根头发也不会少。”
沈翎颤声道:“如果回了京城……”
越行锋道:“如果回京,还有柴石州。你懂的,他不会让你哥有事。”
沈翎颔首,心知越行锋所言非虚,但回京面圣非同小可,即便柴石州再怎么行,天子脚下不比江湖,容不得他胡来,何况他也得估计柴家安危。
“我要回京。”沈翎不由自主地说出四字,但尾音落个完全,他才记起越行锋的身份。
“没关系。”越行锋对他一笑,轻松道,“反正这里也没我什么事,我要去的地方,也是京城,得去给南边的人,要一道平安符。”
沈翎眨了眨眼,只知越行锋决定随他回京,至于“平安符”为何物,暂时参不透。
家将中有人察觉沈翎身边的人不像普通随从,便问:“你到底是谁?”
☆、第223章 轻举妄动
“不可!”一声厘喝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颇为耳熟。
“你们看,这不是回来了?”花冬青含笑看着门外,深深望着某人推门而入。
一身紫衣翩翩,风华依旧,全然不似经历一场恶战,只是现身时,眉心微皱。
商隐显然凭一人之力平定千人之围,如今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京城,回不得。”
面对突然出现的商隐,一众家将似乎并无多少惊讶,或许是看到城外的剑气横空,隐隐猜测出此人出身,故而眼里尽是崇敬,无半点敌意。
救人如救火,人命当前,沈翎对此颇为不解:“除了我们,还有谁能救我哥?”
商隐行步施施然,走去花冬青身侧:“我在城中走了走,发觉有异。”厅堂中的家将为此面面相觑,显然是不信那些人敢在城中明目张胆。商隐笑道:“这位帝君既然能命人盯着沈翌,又为何不能继续派人盯着?”
这一句推测,与花冬青方才所言同出一辙,何况是商隐所察,不会有错。
然事实如此,商隐继续说道:“走了一个沈翌,难道江城就不必守了?难道那位帝君当真放心把一座城池交给罪臣家将来守?所以,江城一直有人照看着。当然,不是你们。”
平淡一语,在诸位家将耳中犹如惊雷。一时间,十数人如同惊弓之鸟,纷纷朝窗外张望。
花冬青见了,只觉得好笑:“别看了,要是能看见,早看见了。况且要是让你们看见了,他们还能是帝君派来的人吗?也不想想。”
一波又一波的人身攻击,终于惹得某家将发了火:“我等确是不如前辈,还请指教。”
前……辈?一下子提了辈分,这关乎年纪的句子到了花冬青耳朵里,就不仅仅是惊雷那么简单,简直就是海啸。
沈家的诸位还是嫩了点,全然不住惹怒花冬青的后果,好在商隐在场,把火灭了去。
商隐挡在花冬青身前,接着推断:“依我看,他们知道的事不少,也许还包括沈翎。衡州江城相距不过百里,若沈翌出事,沈翎定然不会坐视不理,所以,必定有人等沈翎上钩。但他们绝对想不到,沈翎居然来得这么快。”
越行锋不经意往窗外一瞄,顿生身在衡州宅邸的错觉:“训练有素,还怕人来得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