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冷哼一声:“常长老,果真寻不到沈翎。”
常目手持长杖,点指沈翌:“无妨,还有一个沈翌。”
看来是一场硬仗,照这样下去,直到衡州城彻底失却,也赶不到城楼。
沈翌打足精神,脑海中掠过常目所使的招式,隐隐觉得侥幸。南越的武功本是无足畏惧,但这些长老的武功路数却是诡秘之极,似乎暗合阴阳之术。
他来不及多想,常目与穆元两人已一同来袭。
沈翌同时接下截然不同的两个招式,只道有些许勉强,恐怕不可久战。但只要引诱两人显露破绽,脱身尚且不难。
沈翌硬接下数十招,战剑已裂出几个缺口,若所料无差,再过十招,便能成功。
耳畔似有马蹄声靠近,是身后?沈翌凌空一跃,余光扫去,竟然是柴石州!
他想干什么?这个问题,沈翌已无心去想,几乎出于本能,将手中的剑一掌击出。
马的嘶鸣极为惨烈,沈翌的利剑正中马腹,且将马背上的那人摔下石地。
与此同时,两根长杖一前一后击中身体,沈翌只觉咽喉腥涩翻涌,顿时没了知觉。
·
“放了他!”刚刚进城的越行锋远远看到这一幕,怒吼着策马过去,路中央忽然挡了一人,他拔剑道,“须火,我是南越少主,休得拦我!”
“少主,切莫冲动。”须火双瞳一定,映入那坐骑的瞳孔。
没有嘶鸣、没有挣扎,越行锋的坐骑竟像是中了邪、如灌了铁水,站着一动不动。
须火竟然精于驯兽之道!
这一刻,越行锋终于明白武功平庸的须火是如何进入十知阁。
眼睁睁看着沈翌被常目与穆元拖走,越行锋岂能罢休!他怒道:“须火,让开!”
须火手指向他身后的南越将士:“你想救敌军统帅?问问你身后的南越子民,问问当日死在山谷中的南越英灵!”
越行锋敛眉道:“下手的并非是他。我说能救,就可以。”
须火摇首叹息,示意南越士兵摒退而去,再缓步到越行锋肩畔:“少主,常目与穆元所为并无过错,也正是众人所愿。有些事何必现于人前?况且,还不是时候。”
☆、第218章 讨价还价
一场战事,不算激烈,亦有胜负。
衡州城平息之后,越行锋命颜陌派人安抚百姓,若因战事有所损失,便加倍补偿。
此前对沈翎所言的“尽量不血肉横飞”,大致也算做的可以。毕竟与寻常作战相比,双方百人折损已是极低之数。
南越兵将并未对大崇将士赶尽杀绝,均是遵照越行锋的意思,能放且放,留下当战俘只会浪费衡州城的粮食。
站在南城门前,被大军踏得四分五裂的城门依旧躺在那里,木刺屑灰铺散各处,皆沾了血迹。绝大部分死伤皆在此处,再往城里去,便是越行锋不得伤人的严律。
但愿就此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