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也叫人性?”腰上剧痛,沈翎立马闭嘴,想到某几晚都睡过去,那人还在倒腾,实在无法将“人性”二字与他相关联。
“没人性就玩三个时辰试试?”越行锋低头瞧他双唇紧闭,一笑而过。
如昨日一般,羽准时推开房门,冷眼旁观榻上的两人。
说实话,沈翎一见羽,就莫名恐惧,最怕她突然发笑,那感觉与刀架在脖子上没两样。
出人意料的是,眼前的羽较为冷静,没像昨天直接去榻上拽人,而是传了话就走。
花冬青命她来传,今日的习武之地不是千叶台,而是她所居住的水榭。
那个地方,能练功?算了,还是不想了,对于一个变态的女人,有什么想不出?指不定比昨日更惨。
又按摩半个时辰,沈翎终于能灵活走动,手臂也能抬过肩。越行锋替他穿好衣衫,牵了他手,便往水榭走去。
沈翎有一种感觉,越行锋待他,似乎越发温柔。但既然温柔,又为何坐看他遭罪?
…
青砖水榭。花冬青已等在那里,脚边置着两只木桶,里边盛满清水。
仅仅一日,沈翎对木桶这物已起了惧怕,不由紧握越行锋的手,步子远远停着。
花冬青见状,摇头叹息:“真是没用。你到底怕什么?年轻人多练一些又不会死。”
她真的是亲表姐么?这话说得也太随意了,令人伤心欲绝啊。
瞅着沈翎一张上坟脸,花冬青扶额:“行了,别这表情。行锋说得对,练功得循序渐进,不宜操之过急,昨日,是我错了。今日,你便少练一些,毕竟除了习武,你要学的,还有很多,件件不比练武轻松。”
沈翎只听了前面那句,自动忽略后半句,全心全意沉浸在“不宜操之过急”的世界里,嘴角释放一抹宽心的笑。
“一个时辰就行。”花冬青抬起足尖,碰了碰木桶,“时辰到了,进屋。”
“哈?”沈翎的心拔凉拔凉,但想到比昨日轻松,也就罢了。
“开始吧。”越行锋已拎了桶过来。
说也奇怪,不知是否家传弟子不错,今日扛了水桶,已无昨日那般沉重。莫非是越行锋按摩得宜?
沈翎正想着,发觉一股气流在经络流转。心头一惊,侧目才见越行锋正停在身后,二指戳在他后心。
不等他问,越行锋道:“若不替你顺着,你今晚回去又得疼得哭爹喊娘,要是你夜夜都倒头睡去,我可无聊得很。”
沈翎意识到什么,眼皮不由一耷拉,话说这人就不能有点别的追求吗?
一个时辰轻易过去,在越行锋加持之下,沈翎的四肢仅是略有微酸,走得还算灵便。
让侍女引入书房,见花冬青正坐在书案前喝茶,案上堆放着一堆蓝皮簿子,上边无一不是书着“账簿”。沈翎见着,心底一沉。
越行锋一见案上一座小山,默默退到一侧坐下,直到沈翎的眼神飘来,他才说:“账簿这东西,我可不懂,想帮也帮不上。”
“你说得好像我懂。”昔日沈翎为了领钱,时常出入昭国公府的账房,听见算盘噼里啪嗒的声音就头疼,如今眼前一堆账簿,头更疼了。
“不用你懂,花家有自己的账房先生,这些钱财往来,你心里有数即可。”花冬青放下茶碗,徐徐出门,“你先看着,晚点我再来看你。”
沈翎的心情虽算不上大起大落,但也着实高兴不起,他不自觉道:“这么多……”
花冬青回头看他:“多?不多,也就近十年的。慢慢看。”转而看向越行锋,“你又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