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乱哄哄的一团,不停有士兵来回走动的声音。
一位侍卫进帐说:「公子,信差说您的信所寄去的地方早在三年前就被夷为平地了,信差便将此信顺道捎回来了。」
盛傈接过信,是自己帮赫姜写的家书……
「外面怎么这么乱?」盛傈无心的问了一句。
「回公子,前两天军队被偷袭,军营里出了细作被抓住了,今天被将军正法,处以焚刑,以示军威!公子要不要出去看个热闹?」侍卫道。
热闹?盛傈心中不免鄙视此人。
摆摆手,遣退了侍卫后,盛傈看着手中的信,突然想起赫姜曾说过的一句话,赫姜说:「晚了……」
他说晚了,难道赫姜早知道了自己的家已经不在了?盛傈正疑惑着,便听见营帐外一阵隆隆鼓声。
盛傈好奇的偷偷掀开帘布一角,朝外望去。
人真是不少呢!
人群中央,一个高高的焚刑台架起,犯人蓬头垢面的被绳子绑在十字架上,衣衫凌乱,看不到脸庞。
拓跋桓城、李穆还有众多将领坐在椅子上。
拓跋桓城身穿着一身甲宵,一声令喝,周围拿着火把的士兵前去点燃刑台周围的木柴。
四周一片死寂,时而听到木柴发出啪啪声。
火——劈里啪啦的燃着。
一阵东南凉风掠过,犯人遮面的头发被吹起。他满脸污秽,眼神灰暗无光……
赫姜!
盛傈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虽然犯人面容憔悴,但是盛傈可以非常确定那张脸的确是赫姜!盛傈几乎没有想赫姜为什么会被正法,直接向着焚刑台跑去。边跑边大喊:「住手!」
仿佛,自己再慢跑一步,赫姜就会瞬间化为烟灰一般!
盛傈突如其来的呐喊,让众人不免一惊。
盛傈拖着病恹恹的身子穿过拥挤的军队,跑到刑台。此时刑台周围的火才刚刚燃起,熏黑的浓烟呛得台上狼狈不堪的赫姜阵阵咳嗽,四肢被困在木架上摇动。
盛傈惊慌中不知所措,眼看赫姜危在旦夕,只得从旁边的一位士兵手里抢来一根长矛,前去调拨开燃起的木柴。
盛傈身体本就虚弱,八斤重的长矛拿在手里摇摇晃晃,匆忙之中,几簇火星落在自己的皮肤上。
盛傈口中歇斯底里的呼喊着救人,却没有人有动作。众人顾及盛傈和拓跋桓城的关系没有出手阻拦,任由这个男宠肆意妄为。
盛傈这一声的呼喊,等来的却是拓跋桓城下令——拦住自己。
火肆无忌惮的蔓延,赫姜凌乱的衣服已经开始燃起……
盛傈被侍卫拉到一旁,不得前行。
盛傈慌乱中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拓跋桓城还有李穆,可他们的眼中有的只是冷漠。
盛傈低头,看着跪在地上颤颤发抖的赫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