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狭雾内心某处,却又隐隐期待实亲并非如此。明明他对实亲一点也不了解的。
听到自己身体虚弱而送上药草,实亲的这份贴心或许只是为了欺瞒自己的陷阱。正当狭雾脑中盘旋着千丝万缕时,被一阵仓促的脚步声所打断。
“狭雾!狭雾啊!”
那不顾一切的急躁奔走声,是从连结寝殿和对屋的渡殿一角传来的。
“请稍等一下,方才与您提过了,狭雾公主今日身子欠佳……”
“啰嗦,不要紧,我现在可有天大的事要找他!”
听见走道传来常盘和父亲说话的声音,让狭雾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并起身正坐,披上摆在一旁的小桂,从御帐台下来。
实亲像这般造访自己的住处,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虽然因为不想见面而总是回避父亲,但现在似乎不是能这么做的时候。
“狭雾!”
阳光因正光掀起帘子而射进屋内,但又随即消失。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狭雾惊讶地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父亲。
拥握当代第一权势的正光,如今惨白着脸,握着扇子的手也颤抖不止。
父亲和平常不管是服装或态度都充满威严的形象相去甚远,让狭雾讶异地瞪大双眼。“发生什么事了?父亲大人?”
莫非是自己和实亲的事,被父亲知道了吗?
狭雾连忙将视线瞥向随侍的常盘,却看见她也是苍白着脸摇头。
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与实亲的事,常盘不晓得会受到多大的责难。也因此,女房们应该也都全力守住这个秘密。
那么,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正光一脸不悦地在狭雾面前坐下,并一副事态严重似地开口道:“发生大事啦!那个宰相中将,竟然厚颜无耻地送了信来。”
“信?”
“那个男人,竟然说想与你结婚!”
——结婚!?
突然不知该怎么响应,狭雾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见正光盛满怒气的声音,狭雾犹豫地抬起脸。
正光虽然在人们眼里是温和亲切的左大臣,但就狭雾来讲,却是让他敬畏害怕的父亲。
也因此,狭雾才始终无法抵抗扮成公主一事。
“可是那个宰相中将,再怎样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送上求婚的书信。狭雾呀,你难道已经见过他了吗?”
“……”闻之,狭雾强忍不安地握紧拳头,力道之大让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里。
“狭雾。”
听见父亲温柔的呼唤,狭雾抬起原本低下的脸蛋,怯怯地说出:“我和中将大人,的确见过几次面。”
“什么……”父亲惊愕地睁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