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执起狭雾一束长发的实亲如此嗫道,接着便在狭雾半睡半醒时离去。
本来就礼仪来讲,女方应该要送别男方才是。但实亲却不拘于这点小事。
从被褥里起身的狭雾还未更衣,倚靠在凭肘上。
“狭雾公主,先喝过药汤吧。”
“嗯。”将盛在碗里的药汤一饮而尽,意想不到的苦味让狭雾皱起眉。虽然是第一次喝,但这药汤的味道真是古怪。
“谢谢。”
“还有,书信也送到了。”
接过绑着小枝的信,狭雾将书信打开。
实亲的后朝之文写得比之前的更为风雅,选择的纸张、短歌、笔记也都无可挑剔。收到这样好到叫人无话可说的完美书信,狭雾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是女性的话,一定是莫大的幸福吧。
烦恼着该不该回信,而先将信折起的狭雾,从书信上闻到一股异样的气味。
“嗯?”
“怎么了吗?狭雾公主。”
“这信上,似乎有着不可思议的气味……”
“哎呀,您发现了吗?因为宰相中将大人将药草随信一同送上。”
常盘不知怎么地看来心情极好。
“药草?”
或许因为这阵子下过雨的天显得寒冷许多,狭雾因此着凉,身子也虚弱许多。得知此事的实亲不再碰触狭雾的身体,只是在枕边与狭雾东扯西聊。
到底聊了些什么,狭雾也记不得了。
只是,实亲那沉静的声音,让为高烧所苦的狭雾得以安稳入睡。虽然至今想起仍让人觉得可恶,但狭雾也不得不承认实亲的嗓音让他感到舒服。
“是的,据说是相当有效的药草。”
“把它丢了。”实亲送来的东西,怎样也绝不想入口,于是狭雾立即命道要女房扔了。“要丢了吗,可是……”
“谁知道他会不会在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但您刚刚已经喝下肚了。”
常盘轻声呵笑,让狭雾不满地沉默。
本以为实亲知道狭雾其实是男儿身后,便不会再出现。谁知那之后他却连着三天造访狭雾居处。
再这样下去,事情会越来越不可挽回,让狭雾心急如焚。从其它下人口中得知,父亲近日来也无任何异样。看样子,实亲还没把狭雾的性别给说出去。
那,他到底按什么打算呢?
就像猫儿玩弄老鼠一样,实亲享受着狭雾的困扰。
或许只是打算等到玩到腻了,再把狭雾的秘密公诸于世吧。
如果真是如此,他实在是十恶不赦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