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够了，不要再说了！」曜彦及时制止了风的下半句话，神色犀利。
这让风感到异样，他明明说的都是些理所当然的话，但为什么曜彦的脸色却是如此不悦？
或许是注意到自己的失态，曜彦连忙收起自己外露的情感，两三句话掩盖了自己的失常，「啊，这些都是明白事……爹也不要再问了。」
事情的严重性超乎想像，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连最后的时间都争取不到了。
从风的寝宫离开，在回去的路上，曜家父子均是满面愁容。
「彦儿，情况很糟是么？」曜光说得极不情愿，可从儿子的脸上，他几乎都能断定下来。
果不其然，曜彦皱着眉头回答：「爹，这下真的是大事不妙，我们没有时间了。」
「原因是……」曜光也已经猜到大概。
「是风的婚事！」曜彦自言自语，「是我没注意到……之前风要成婚，结果是任家四口的死亡，而这次却换成了它的毁灭。」
「这是为什么呢？」曜光不明白，明明两次都是风的婚事，但结局却完全不同，「莫非是它觉得任家配不上，所以……」
「不太可能，它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只能说一切都是本能。」
「本能？」
什么样的‘本能’能让它如此极端变化，答案呼之欲出，但曜光在这之前停住了思索。
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礼教的束缚过于深刻，以至于他无力辩解。
「彦儿，我看……不如就算了吧……」
「爹！？」曜彦诧异地看着父亲，「可是辰他……」
「够了，他已经做完了一切，所有的事都在他的预料下进行，这样……不就是他想要的吗？我们继续下去，也不过就是妨碍，还不如……」
曜彦不曾想到自己的父亲会有此一说，愕然地望着他，「爹！」
一时间，尴尬的气氛围绕在父子两之间，久久不散。
过了片刻，仿佛是想通了一般，曜彦深吸了口气，转身自行离去。
「等等，彦儿，你去哪里？」
曜彦没有转身，而是直接边走边回答：「继续去查辰的事，爹爹你先回去吧。」
「等一下，我……」
「爹爹不用勉强自己帮忙。」曜彦话到这里，不由回过头。
看着他的眼神，曜光一怔，他顿时明白，自己这次真的是惹到了儿子的禁忌。
「我知道爹爹一定会对这事反对到底。」曜彦冷静地道：「也从没想要爹爹接受，只是不谈血缘，不论身份，辰和风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没有办法冷眼旁观……什么伦常道理，在生死面前，那些全部微不足道！」
「彦儿……」
「所以，爹爹……这次，我真的无法听你的，对不起。」说完，曜彦行了礼后便独自离开。
曜光站在原地，心中不能平静。
这样矛盾的心境似乎以前也有，那时他站在忠诚与情感之间无从抉择，如此优柔寡断，一点也不符合自己的个性，相较之下，儿子则果断得令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