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儿,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
忽然,两人的谈话被门外一阵喧哗打断,就在他们错愕之际,大门被冷不防打开,一眼看到的就是两眼泪水汪汪的惺儿,还有站在他身后推开门的曜彦。
「惺、惺儿?」不知道孩子都听到了些什么,风顿时语塞。
「惺儿,怎么了?」
曜彦才刚到不久,见到的就是惺儿站在门口迟迟不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惺儿。」小四面对这情形也不知所措,只好先上前想要安抚孩子。
可惺儿在被碰到的一瞬间挣开了他,一副似泣非泣的模样直直地盯着风看。
「爹爹……你说……你是喜欢我的。」孩子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一般,却倔强地隐忍着。
风见了心疼,慌忙解释道:「惺儿,刚才的话是以前……」
惺儿小手紧紧握拳,似乎也没有听进去,依旧道:「你说你是因为喜欢娘、喜欢我才生下我的……」
「我……」
「你说谎!」惺儿忍不住大喊,「什么喜欢都是骗我的,你讨厌我,根本不想生我出来!」
「不是的,惺儿,不……惺儿!」
不待风解释什么,惺儿已经捂上耳朵直摇头,「我不听、不听,爹爹你骗我,我……我讨厌你!」说完,他横冲直撞地跑了出去。
风赶紧想要去追,小四却觉得不妥,让他先暂时不要去,他们的对话孩子怕是只听了坏的那部分,就此认定自己的位置,此时要劝动他不是易事,还是先让其他人去试试。
这话不无道理,风也已经感觉到,惺儿不再愿意再听他说话,而孩子那一句「我讨厌你」也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心。
那个他一直疼爱、视若珍宝的孩子,就因为他以前的迷茫与无措而讨厌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他的身边。
这是怎么了?这也是他的罪过吗?
是的,这些都是他的过错,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与贪恋,那么事情就不会到这种地步,如今孩子的厌恶也依然是老天给他的责罚。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人独留在寝殿里,风难以自抑地躺在床上蜷缩起身子,躲在被窝中,低喃着发出声音。
寂寥的四周没有声音回应,这令风更加难受,不禁又拉紧了覆在身上的薄被。
就在这不合时宜之际,寝殿的门再次被敲响,从外传来的是令风听着更加难受的声音——「三殿下,是我。」
这个唯唯诺诺的语气和口吻初听会觉得还算柔和,但是看着他做的事,听着他说的话,一股厌恶感由心而生,久而久之,风也不再多愿与他说话,甚至有时会直接将他无视在一边。
「进来。」虽然不愿意,但风还是让他进屋,以免走漏风声。
任皓然进屋后,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床边,风躺在床上收敛起方才的模样,冷冷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又有什么事?快说。」
每当这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坐立不安,偶尔还做出一些小动作,风就知道他又有事要拜托自己,也铁定是和家族脱不了干系。
「唔……其实是我家人……听说了我和三殿下……那个、那个……所以……」他说得含糊不清,风顿时不悦地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