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靖逸摆摆手,“不必了,去吧。”
朱雀闻言作揖退下,贺靖逸打开食盒将饭菜一一摆好,他见这家店简陋破旧,想这吃食也定然好不到哪里去,恐师玉卿吃坏了肚子,遂让南维门众人去城中打听谁家饭馆食物新鲜好吃,买了些来。
他菜刚放好,房门便被推开,那人飘然而进,口中赞道:“好香!”
师玉卿正为贺靖逸摆放碗筷,瞧见一身白衣翩然若仙,嘴角噙笑的白独月忙道:“白先生请坐。”
白独月也不客气,直接在两人对面坐下,瞧着一桌秀色可餐的美食忙道,“如此便不客气了。”
贺靖逸斜他一眼:“同食一路,你何时客气过。”
白独月笑了笑,自己拿起一副碗筷,伸手夹了一道盐焗鸡放入嘴中细嚼,赞不绝口道:“早已听闻岭南一带美食众多,今日一尝果真唇齿留香。”
贺靖逸笑笑没说话,夹起一块叉烧肉放入师玉卿碗内,“尝尝看,喜不喜欢。”
漳州菜讲究清而不淡,鲜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腻,师玉卿惯是个爱吃辣的人,瞧着菜色清淡心中也不多有期待,笑了笑轻咬一口,尝了尝甚觉意外,双瞳一亮,“好吃,虽然不辣,但是十分鲜美。”
贺靖逸瞧他真心喜欢,笑着尝了口他夹过来的鱼肉,朝他道:“能吃的惯便好。”
师玉卿点点头低头吃了起来,贺靖逸对吃食没有太多讲究,悠悠尝了几道菜,白独月本出生江南,口味偏爱鲜美清淡,漳州菜甚为和他胃口,难得今日多吃了不少。
三人低头吃菜也不多话,吃完饭略微聊了聊,等到月明风清,星罗棋布,夜色阴沉之时才有所行动。
出门之前,白独月拿出一件轻薄的白色面纱递给师玉卿,瞧他面露困惑解释道:“你不会任何武功,遇到武功高强之人怕会暴露位置,你将这面纱带上,可将你的气息掩住不叫人探去。”
师玉卿点点头带上面纱,贺靖逸瞧着他被面纱遮住脸颊,只露出一双晶亮的杏眼,眨了眨更衬得眼睫纤长,笑道:“戴着可觉闷?”
师玉卿摇摇头,“这面纱轻薄,几乎感觉不到存在。”
贺靖逸放了心,白独月笑道:“我的东西你还不放心,岂能闷着你心尖上的宝贝。”
贺靖逸斜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师玉卿笑道:“多谢白先生。”
白独月摆摆手,“这东西就送与玉卿了,时候不早我们即刻出发吧。”
贺靖逸点点头,伸手抱住师玉卿,“一会搂紧我的脖子,不要慌,有我一切放心。”
师玉卿点头说好,被他搂住腰肢,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房间,被他拥着闪出了窗外。
师玉卿本身不会轻功,被他带着纵跃过几次,但不曾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贺靖逸纵跃的速度太快,他瞧不见四周环境,只能将头埋在他胸口,搂住他的脖子不给他添乱。
三人行至漳州城外,在贺明成的驻军之外守了半晌,听了会嗡嗡蝉鸣,树叶沙沙之音,天上的幽月逐渐隐在朦胧的行云身后,贺靖逸与白独月忽得瞧见一人身形鬼祟从贺明成驻军后方悄然而出,那人虽身着黑衣被这幽深的黑夜遮蔽,贺靖逸与白独月二人目力极好,一眼瞧出那人是贺明成。
两人心下存疑,相视一眼默契的彼此会意,跟踪贺明成身后。
师玉卿只顾抱着贺靖逸,不敢发出一语,深恐被人发现暴露行踪。
三人跟踪贺明成直至一座立在通往漳州城的小道旁的客栈前,那客栈外形残破不堪,被积厚的灰尘风沙遮住了本来样貌,像是被人遗弃许久。
客栈周围荒芜一片,只有风沙寥寥,独立在这幽深的黑夜显得分外萧索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