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呵呵一笑,他笑声低沉沙哑,身影被烛光照射在墙上悠悠晃晃,在昏暗的密室内更显诡异。
“太子为人心狠手辣,他要对付人从来不是直接将那人杀死给个痛快,而是慢慢折磨让你生不如死,师公子既已被太子盯上,恐怕已是凶多吉少,户部的整治只是第一步,以他的性格,恐怕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师宏骁脑中被愤怒蓄满,手握拳状狠狠垂了下身前的案板,“贺靖逸他欺人太甚!”
他转念一想,又咬牙切齿从牙缝中挤出几字,“定是那师玉卿狐媚挑唆,在他耳边说尽坏事,否则我与太子非愁非怨,他何至于此。”
老者冷哼一声,“太子如何宠爱太子妃,满朝皆知,无论太子妃使了何种手段,终究是让师公子背上了靶子,只怕此一生过不得安生日子了。”
师宏骁又气又怕,越想越恐惧,他虽只在师玉卿回门那日见过贺靖逸一次,但他那身冷肃和双眼露出的凌厉已教人惧了三分,如今他得知自己在户部非人的日子全是贺靖逸所为,又加上老者说贺靖逸会慢慢对付他,一时担惊受怕起来。
但师宏骁作为武人,心中再惧,面上依旧努力抑制不叫人看了笑话,他深吸一口气,不似方才怒火冲天的模样,冷静的朝老者拱了拱手道:“还请前辈指示,宏骁该如何应对。”
老者眼睑垂了垂,摸了摸胡子隐去嘴角一丝冷笑,缓缓道:“老夫方才已告诉师公子,先下手为强。”
师宏骁摆摆手,“此法不管用,太子何等身份,我如何能近身。”
老者淡淡一笑,“师公子误会,太子本就身负武艺,不是老夫瞧不起师公子,太子的武功,师公子怕不及百分之一。”
师宏骁一听蹙起眉峰便要发怒,老者摆摆手继续缓缓道:“况且太子与师公子并无交集,想要刺杀太子几乎不可能。”
“我自然知道。”师宏骁叹了口气,“大不了抛弃荣华富贵跑得远远的。”
老者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师公子能逃去哪里?”
师宏骁一急,狠狠拍了下案板,“那依你所说,竟没有宏骁的活路了!”
“师公子莫慌。”老者摆了摆手,淡淡道,“依师公子的身份,太子自然近不了身,可是太子妃毕竟是师公子的兄弟,依他受宠的程度,何时想回府看望家人都是可以的。”
师宏骁一听便明白,“你是说杀了师玉卿?!”
老者道:“太子对付师公子究其缘由不过是为了替太子妃出气,若太子妃一死,太子身边没了吹枕边风之人,时间一久对太子妃的情谊一淡,自然就没了对付师公子的理由。”
师宏骁仔细听他说完,眼珠一转,暗自斟酌了一番,犹疑道:“你此话说的轻巧,若太子追查究里,查了真相,宏骁岂不是死路一条!”
老者呵呵笑了笑,“老者既然有意相助师公子,自然是想到了保全师公子的办法。”
师宏骁忙道:“什么办法?!”
老者探手入怀,掏出一个一指长的木盒,打开递给师宏骁看,师宏骁探头一看,里面装着一根半指长度不到的晶状细针,他伸手指了指细针道:“这是何物?!”
老者冷冷一笑,“这是冰魄针,这针一旦进入人的体内便会立即融化,侵入五脏六腑,中针之人便会立即猝死。”
师宏骁一听大骇,惊道:“这小小一根针竟有这等本事?!”
老者幽幽道,“此针世间罕有,即使太子要查,也断然查不到师公子身上,师公子只要在太子妃回府时找个机会暗中下手便可。”
他说罢将木盒推到师宏骁身前,师宏骁看着那木盒,手指微微张开又收起,犹豫了下方才接起。
他看着木盒狐疑的盯着老者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什么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