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快点找条狗什么的试一下药吧,如果是假的自己也好快点摆脱这个让自己无比屈辱的地方回寨里去。
下定了决心,他也不再迟疑。匆匆梳洗完毕后,就离开了客栈寻找心目中的试药品去了。
转悠在同安的小巷间,路苍才发觉自己的如意算盘似乎打的过早了--同安城虽大,街上却根本少有狗出没,偶尔有的一两条也是牵在僕役打扮的人手中--虽有足够的把握对付这些不谙武技的俗人,但叫路苍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狗」着实是他过盛的自尊心所不能承受的。
再又转了几圈却仍不见心中的试药品后,路苍终于熬不住了。随手拉了身边经过的一位老者:「老伯,可不可以告诉我,爲什么以同安之大,街上却几乎看不到什么猫犬之类的呢?」
老者打量着路苍,问道:「先生是从外地来的吧?」
「在下是日前才从杭城来的。」
「那就难怪了……月前陛下下了一道圣旨--爲维护同安之城市清洁,禁止无专门狗仆的人家养犬……」从老者的表情看来似乎对静宗的这项决定十分赞成。
「什么?」无法自控的惊呼出声,路苍自觉脆弱的心灵已经快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告别了老者,他垂头丧气的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从心底哀歎着自己近日的霉运。
穿过一条窄巷,他的视线勐地被一团棕黄色的物事吸引住了--
那……那……那不正是他一早上踏破铁鞋无处觅的狗嘛--而且皮光水滑、模样周正,一看就非寻常草狗,最妙的是它左近并无狗仆随侍--路苍的双眸在瞬间被点燃,喜悦跃上了他的眼底。
简直太完美了--
路苍欣喜若狂的几乎是向那条狗扑将过去。这条狗虽也凶悍异常,但如何敌的过身怀武技的路苍,三两下就被制服,被路苍提在了手中向客栈走去。
路苍自顾的得意着,完全没留意他「捡」走狗的那户人家超长围牆的尽处门楣上挂着的烫金大匾--上书着「同心王府」四个大字。
没错,这条狗正是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权贵--当今皇上的御弟同心亲王的爱犬扶七,看护他的狗仆因仗恃无人敢惹同心王家的狗而乐得轻鬆的随其乱走,结果却被初来乍到的路苍误以爲是天降横福而很快乐的捡回了家。
附近平民自然有认识同心王家贵狗的,看路苍大摇大摆的将扶七提在手中,自有那好事之徒飞奔向同心王府报讯以求些少的赏赐。
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路苍仍兀自心满意得的提着天降贵狗回到了客栈,直冲自己的客房,把门关了起来。
把那条狗五花大绑在桌上,路苍又在那狂吠的狗嘴里塞上一块布,看着那条狗疯狂挣扎的模样,他满意的拍拍手,「狗儿啊,狗儿,不是我路苍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那个变态的什么静玺吧--」
从怀中掏出了那颗碧丸,他凑近了那条狗……
狗好像也知道他不怀好心似的,满眼居然露出了近似恐惧的神色--路苍这时实在无心体谅狗的感情了,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始尝试把药丸塞进狗的那个地方--
一开始就遇到了极大的阻力,狗的阙道之窄不是身爲人类的路苍的手轻易进得去的--但路苍既已做到这个份上,实在是欲放弃也难了,只好死摒着一口气把手往里插。
感觉到身下狗的身体在嗦嗦发抖,要是它没有被封住嘴只怕早就叫翻天了,路苍心里也像吃了一堆烂泥一样难受得要命。
「死男人,去死吧!恨死你--居然让我做这种事--」不但狗盈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因极度痛苦造成的泪滴,连路苍也觉得自己快哭了。
凭什么……凭什么……在路苍21年的生命途中,有的只是对英雄的欢呼,从他17岁犯下江南道最大一宗劫桉以来,他就一直是衆人眼中的绿林英豪了--凭什么这样的自己,要在这里对一条狗做这种事!
满腔的怒气使他能人所不能,一气之下手指竟向前推进了好大一截,感觉药丸开始在自己的手间融化,他忙把手往外抽--真是够变态的药丸,和它的主人一样--居然会一到位置就开始化!
可是在下一刻路苍就变了脸色--好不容易插进去的手竟再也拔不出来了……
到了极点的密道强烈收缩着,把路苍的手紧紧裹住,虽然凭蛮力可以把手抽出,可是那样的话狗一定完蛋--那自己这一个上午的努力不是全完了吗?
思量及此,他儘量试图用巧力把手抽出,可是无论他尝试多少次,手就是被紧紧夹住,处在不进不出的尴尬位置。
门外响起了喧闹的人声,似乎有大队的人马正上楼而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加紧了手上的动作拼命把手往外抽,可是越急越是乱,根本难撼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