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师弟果然有所不妥?”
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明显透出真挚的焦急感觉。
可惜,任凭这声音多么关切,楚江也不会给好脸色了。当对方用移界绫时,就已经本楚江打上了‘妄图分开他与恋人’的标签,自然是当做敌对来看:
“季师兄,多年不见就不要这么假惺惺的寒暄了,找我师兄弟二人所谓何事?”
听到楚江的称呼,印青心底有些惊讶,轻甩有些混沌的头脑,循声望去便愣住了。
只见大殿深处一个穿着兽皮大氅的金丹修士疾步走来,虽然脚步很快,但无损他持重温润的气质。
面容并不妍丽耀眼,眉眼却处处妥帖细致,越看越耐味道。眼角明明沾染上了岁月的痕迹,可没一丝苍老的感觉,反而令他看起来如入口馥郁的醇香,经过岁月打磨越发耀眼。
没错,尽管气质比当年看起来更内敛,风华却更明亮,但印青依旧一眼认出了来人——
真是阔别多年的季月。
当年,噬天门主不惜伪装潜入千灵斋,也要缠着不放的那个季月师兄。
“师弟,你这是…?此处有妖族的巫祝,也通医理……”
季月似是不在意楚江浓厚的杀意、骇人的灵压,径直走向二人。不过当年他也是这般,宠辱不惊,似乎不会被旁人表象态度影响到。故而思古当年朝他讨喜,季月有时候还会训斥。
想到这里,印青不禁有些感慨,尽管岁月流逝,有些镌刻在灵魂里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不过,待季月走近,他不禁大惊失色。印青的面色看起来的确不好,尤其双眼明显有些委顿,当下便想伸手帮忙。
结果铁器摩擦的铿锵脆响陡然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楚江自不会领情,竟然直接朝着季月甩出了捆仙索。饶是如今季月也是金丹同阶,向后撤的极快,好歹躲过一劫,但白皙的手背上却被仙索的余劲刮到,顷刻间鲜血如注。
可季月似乎浑不在意,反而目光灼灼地望向寒芒凛冽的锁链,波澜不惊的面上竟然显出了激动难以自已的神情:
“捆仙索,没想到这都是真的,不是无解,不是死局……”
候在一旁施展移界绫的弟子看着季月鲜血直流的手,面色煞白,愣了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开口:“季月…师祖,银前辈在晚辈舞绫时看了全程,故而面色不佳。”
‘师祖’二字说的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没有该称呼。
一旁的印青与楚江却都听到了,要知道当年季月和这个时姓修士都是养随峰的同门师兄弟,到底这数十年中发生了何事,竟让昔日同门心甘情愿尊称季月为‘师祖’。
季月听了这话,除了激动,眼眸里终于露出了狂喜的神采,乍看下来竟有些不符他性格的痴狂。
“一别经年,果然早已把我这师兄远远甩在身后了,思古他说的没错,银琴你果然是改变一切的‘钥匙’,只有你……”
听到‘钥匙’一词,印青愣了愣。
楚江却暗自握紧了拳头,硬生生掩住眼底汹涌的煞气。
曾经有人提起过‘印青是唯一的钥匙’,得到的结果就是与师兄的被迫分离,楚江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年初入晋江坊,出手袭击的泥偶傀儡手中拿的就是一小截移界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