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祗真的降临了,在炫目的光芒中,伴随着圣洁的歌声与巨大华丽的影像,从天而降。没有任何预兆,仿佛是一场临时到来的拜访。
人们涌出家中,确认了并不是幻觉后,开始高声欢呼。
所有人都欢欣鼓舞,他们向着天空拜伏,像是疯子般拥抱接吻,庆幸苦难的过去。然后,一柱光芒从神祗的手中降下,不是祝福,而是毁灭。
常青藤总部的殿堂,在一眨眼间灰飞烟灭。
人们怔住了,他们站在原地,呆滞地盯着天空中的光柱。他们不理解事情的发展,为什么神祗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灾难。
骷髅在那位神祗一露出真容时,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尽管他此时已不像先前那般面容枯槁,精神阴郁,但那双冷漠双眼后熟悉的神情,却仍然带着过去的味道。
「沃克。」
骷髅冲去了阿莫尔的住处,踢开紧闭的大门,然而,他看见阿莫尔躺在床上。他扑过去,试图唤醒阿莫尔,然而,无论他怎么晃动这个懒惰的家伙,阿莫尔仍旧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骷髅察觉出了不对劲。
他按上阿莫尔的颈侧,那里已经没有了脉搏,他附下身,也已经感受不到呼吸,那讲出无耻下流话语的嘴唇没有任何热度。
这具躯体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像。
世界的根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去?不,不是死,也许他从未活过,不是吗?又或者,他是因为这世界的混乱?
骷髅呆了几秒,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当他拉扯着阿莫尔的胳膊时,触手所及的坚硬之物令他发现了一件事──鱼鳞减少了。
如果他原来没有记错的话,鱼鳞原本覆盖了大半个肩部,而如今,只剩下少少的三片。就在他注视的这么一会儿,又一片鱼鳞消失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说,他在消耗鱼鳞拯救世界?神祗们去了哪?
整间屋子突然震动起来,阿姆拉斯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陛下,请立刻离开这里,主凡界已经完蛋了,我们必须赶紧去下层界。”
没有用的,沃克不会放过任何一界。
骷髅的脑中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像一桩雕塑般跪在床边,紧紧握着阿莫尔的手腕。
“我的王!”
阿姆拉斯的怒吼出现了杂音,另一个更加清亮,却非常相似的声音喊道:“阿拉斯,离开这里!”
“哥哥,你怎么来了?”
“你想起我了?”阿姆洛德的声音中满是惊喜。
“我……”
“不管如何,立刻离开这里!快!回去你的下层界!”
“你可以跟我一起走!”
“不,我们的家族还在这里,还有常青藤圣武士团。作为一个圣武士,我不能退。你不一样,你可以走!”
精灵兄弟俩的争吵传入了耳中,骷髅却充耳不闻。他站起来,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也许,他该早些下这个决定,但沃克的背叛令他无法相信阿莫尔,此时,他终于尝到了恶果。
他轻轻扳下最后一块鱼鳞,半透明的鳞片轻轻一碰就脱落了下来,柔软得像是布,又坚硬得如同钻石。
在鳞片脱离后,阿莫尔这个躯壳似乎也失去了最后的作用,猛然消散开来,像是雪花般消失于躺椅上,只剩下衣服证明这里确实曾经躺过一个人。
“我的王,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