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时候,魔卫只剩下二人。」骷髅语气里满是惆怅与遗憾,「他们在漫长的战斗中透支了生命,魔法并不是安全的武器。」
阿莫尔对骷髅难得的情绪流露并不感兴趣,追问道:「魔卫们的学生中有叫凡耐德的吗?」
骷髅恢复了冷静:「你觉得凡耐德是由此接近我的?」
「至少我想不出有什么魔法是可以千里之外取敌首级的。」阿莫尔回答,「如果有这样的魔法,世界早就和平了。」
骷髅沉默片刻,似乎在回想,之后,它肯定地说:「没有,我不记得有任何一个人叫凡耐德或者相近的名字。而且,你如果再敢打断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骨头!」
阿莫尔有些失望,做了个请的手势。
「临死之前的大部分时光我都在痛苦中度过的,意识并不清楚,当我终于能够自己坐起来时,却清楚地感觉到生命的离开。」
「等一……」
阿莫尔的插嘴得到了有力的「回答」,骷髅有力的巴掌把他扇飞了出去,滚了两滚后,他翻身爬了起来,捂着肿起来的脸颊龇牙咧嘴。
「我当时想,与其被死神剥夺生命,还不如自己放弃。所以,我决定主宰自己的命运。」
阿莫尔捂着嘴角,睁大眼睛,屏息静气地期待着。
「然后我就死了。」
阿莫尔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死了?」
「是的。再有了意识时我已经到了下层恶界,成为了一个骷髅。」
法师一骨碌爬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以友好的姿态对骷髅挥了挥手:「再见!」
逃亡行为被迅速而果断的镇压了。
骷髅疾跑几步,一把抓住阿莫尔的脚,阻止了他从教堂那缺了一块的破窗上翻出去,怒气冲冲地喊:「骗子!我要扒了你的皮!」
「许多人都想扒我的皮,但他们都失败了!」阿莫尔不甘示弱地喊了句,「你的回忆录连旅店里九流吟游诗人故事精彩度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你才是骗子,我还不如去听孩子的睡前故事!」
骷髅难得地郁闷了:「我记得的只有这些!」
阿莫尔用力扳开骷髅的手指,挂在墙头上大声表达不满:「那些传说中的美女呢?无数的财富呢?还有对你忠心耿耿的部下,那些人的结局呢?我才不要听这种枯燥的人生回忆录,我需要的是财富以及传奇!」
骷髅怒气勃发,抓着阿莫尔的脚踝,把他像块泥巴一样从墙上剥了下来。
在法师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时,骷髅用力踩下那经过特意锻炼的臀部,冷淡地道:「我不是说故事的。我都死了,还怎么知道那些事?」
阿莫尔努力扭动身躯挣扎着,未果后,他干脆趴在地上,不甘地喊:「难道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吗?你可是伊维欧亚,整个大陆是以你的名字来命名的,你就这么死了?这个故事会让最善良的观众也高喊退票!」
法师的话触动了骷髅,它用骨头手指摩挲着下巴,几分锺后,迟疑地道:「我一直有个疑问。」
阿莫尔停止了挣扎,趴在地上问:「什么?」
「这世上有我做不到的事吗?」
阿莫尔立刻高声回答:「有!」
「什么?」
「让一个女人因为快乐而尖叫!」
骷髅用力踩了下去,在法师的嗷嗷声中冷静地说:「我是说我活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