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种梦是春梦的话，也未免太恐怖。
“那不然，你是梦见什么？嗯？”卓明云诱哄似的语气询问，让卓宁熙几乎没有招架之力，心跳也为之加速，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想太多所产生的错觉，还是真有那种意味，他总觉得卓明云抚摸着自己耳朵的手指……有些暧昧。
而他从小就没办法对卓明云说谎，或许是做贼心虚，或许是因为他是自己深深眷恋着的人，只要卓明云问了，他要么就是选择闭口不谈，要么就是全盘托出，只有这两种。
大概是因为卓明云那有些奇异的反应，让他冲动莽撞起来，让他想要豁出去的试验看看卓明云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那个、我梦见两个男人……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是男的……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却觉得很真实……第一个男人很温柔、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在他怀抱中有种很幸福的感觉，梦中他还在我手上戴了一枚戒指……”卓宁熙说着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赤裸毫无任何东西的无名指，突然觉得搂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稍微缩紧，也连带的揪住他的心，让他的心脏起了挣扎似的剧烈跳动。
“然后一下子那个男人就不见了，出现第二个男人，将我囚禁在一个恐怖的房间，虽然他也用着很温柔的语气说话，却让人觉得很可怕、还把我吊起来，然后……”说到这里卓宁熙就说不下去的微微颤抖，只要一回想都觉得可怕，他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然后怎样？”
“然后、我……我……”卓宁熙说不出口的紧紧揪住卓明云的衣服，他真的不想去回想那个可怕的梦境，充满了绝望与恐惧，他贪婪而依恋地汲取卓明云身上的温度和气息，觉得卓明云能够带给他温暖和幸福的力量。
“宁熙？后来呢？”卓明云略低几分的声音带着几许他不懂的情绪，有点像警告又像吃醋，让他终于忍不住豁出去。
“……强……他在强暴……我觉得好可怕、好绝望、好痛……可是无论怎么喊都没有人来救我……”他感觉到自己腰间的手收得更紧，却莫名地有种满足与开心。
“而且、最让我觉得害怕的，是明明那样痛苦与恐惧，但身体却无法自我控制的产生反应，虽然痛……却好像有一点点快感……呜、叔叔？”在他说到一半时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突然被推进绵软的床铺中，微愕的看着卓明云，他在卓明云那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看见那名为理智道德的高墙崩裂颓倾的痕迹。
“别说了！”卓明云低吼着，他的眼底、声音里，都染上一种名为忌妒的火焰，闷烧着他的理智。
没有时间诧异，卓明云就从他上方压制住他，低头覆住他的唇，用完全不同于平时冷静的激狂，反复摩挲轻咬着卓宁熙的唇和口腔内，抵死缠绵的交缠着两人的唇舌，让没有经验的卓宁熙产生酩酊醉意，浑身酥软的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
简直……就像是正在做梦一样，这个他一直深深爱恋着的人，竟然如此浓烈的亲吻着自己，充满侵略性占有欲，只因为听见自己在梦中被别的男人强迫。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他从来就不知道光只是亲吻，也可以让人这么舒服、如此有感觉，当他试着回应时，虽然有些生涩，却更让卓明云疯狂追逐着，吻得卓宁熙脑海中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像漂浮在云端上，浑身软绵绵的。
不知道他们吻了多长的时间，当卓明云终于离开卓宁熙的唇时，看见的就是卓宁熙一脸迷蒙，清秀的脸蛋染上醉人的胭红，被他狠狠疼爱过的唇瓣看来水嫩丰润，仿佛在邀请他做第二次的采撷，让他忍不住一下又一下的轻啄，然后看卓宁熙露出羞涩但很幸福又开心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内心那最后的道德理智像是被重摆给捶上，彻底崩塌。
“唉……”卓明云把额头靠在卓宁熙肩窝处，发出一声长叹。
“叔、叔叔？”卓宁熙对于卓明云的那声长叹有些不知所措和不安，很怕自己又突然从天堂掉入地狱。
“……我一直告诉自己不可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但……”卓明云的声音从他肩窝处传来，清晰地穿进他耳中。
一、直，所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叔叔对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中那种满溢到快涨破的喜悦，心脏怦咚怦咚不停的欢愉跳跃着，连他忍不住伸出去环住卓明云双肩的手都在颤抖着。
“我……喜欢、叔叔……一直、一直……喜欢你……”卓宁熙不断的向他诉说自己的情感，那颤抖结巴的声音却饱含浓烈的恋慕，再也无法遮掩的倾泻而出，心脏蹦跳到好像在隐隐作痛。
呐，喜欢一个人到痛，即使明知道不能爱却还是无法自制的跌落，即使明知那是悖德的情感，他怎么也放弃不了。
他看着卓明云撑起身子向下看着他，露出有些苦涩又为难的笑容，让人不禁有种心痛的感觉，可是他眼中流露的温柔与眷恋却是那样浓烈，那是过去一直隐藏在淡漠之下的深刻。
“不要哭……宁熙，不要哭。”当卓明云的唇轻吻上他眼角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落泪了。
温柔的吻让他明白，他们都因为那无法割舍、也无法斩断的血缘而停留在那条防线外驻足不前，他们都知道这个社会对同性恋的异样眼光有多么不善，更别提他们还是亲叔侄，这种悖德的情感、乱伦的关系，在社会大众眼底是多么的污秽不堪，这些他们都了解。
从以前就可以不时的从电视新闻里看见，人们只会对于这样的关系加以挞伐。
可是萌芽的情感却不是理智上说不可以就能避免，纵使他们不断隐忍着不跨越那条线，却还是渴望着彼此。
“我、喜欢你……”卓宁熙还是哽咽着持续告白，像是要将这些年来积压在心头的疼痛都倾泻而出。
“……宁熙……”卓明云声音里充满叹息的味道，也有着几分愧疚，那愧疚是对于兄嫂的抱歉，他明知道自己该是保护这个孩子、不能让他受伤害的长辈，不该让卓宁熙受到舆论批评，可是他却还是减不了丝毫半分对这孩子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