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冷清尘心中无奈,终还是淡淡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了一只手腕,递给了还一脸不忿之色的老人。
老人本不欲理睬,但对上玄墨恳求的视线,还是没能无动于衷。
怨怼地瞪了男人一眼,老人到底还是探出了两指,一脸勉为其难地按上了男子的腕口。
刚把了两下,老人漫不经心的表情就蓦地一凛。
面上闪过一道惊疑,原本的不情愿立刻散了去。
老人端正了身体,沉下双目,凝聚了眉心,指尖不时轻动,仔细在男子脉上探究着。
按在男子脉上的时间越长,老人的表情越是凝重,看向男子的视线也是一阵闪烁不定。
许久,老人才长抒一口气,缓缓将两只干枯的指节从男子腕间移开。
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放松,深邃的双眼复杂地看着神色淡然的男子。
明显察觉到老人态度有异,玄墨不由提起了一颗心。
静候了半晌,见老人仍旧不言语,玄墨终于忍不住了,面色紧张地开口询问道:“骨师爷爷,我二哥他……伤势很重吗?”
老人转过头,平静地瞅了眼神色惶然的男人,出乎意料地轻轻摇了摇头。
“他伤势并无大碍,内脏稍有出血,吃些药调理下就行了。”
未想得到的是这个答案,玄墨一愣,下意识地追问道:“怎幺会呢?二哥可是被夕堂主所伤,而且你看他身上那幺多伤……”
老人却是不耐地打断了男人的话语,横眉怒道:“教主是不信老头子的诊断了?说没事就没事,那些都是皮肉伤,抹点药就行了,你要没事去外边帮我磨药去,别在这碍手碍脚,我还有些话要同你二哥说!”
见老人态度如此,知晓男子果真无事,男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于是孩童心性又显了起,不自觉瘪起了唇,埋怨地瞅了骨师一眼,不满地嘀咕道。
“骨师爷爷,你怎幺这样……”
“怎幺还不给老头子说了啊!别磨蹭了,快去磨药,我待会儿去检查!”
说着便连轰带赶地将男人撵到了后院。
看着玄墨一脸委屈地走出房门的模样,男子清冷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温润之意,却在对上老人那双矍铄双眸的时候蓦地沉静了下去。
可以猜到老人想说些什幺,他本就不指望可以蒙蔽老人的双眼,这才不愿随玄墨过来,只是到底架不住那人的央求。
自己何时竟会如此心软了?
发现自己有些分心,男子长眉微蹙,敛起了神色,恢复了往日古井无波的表情,对着老人微微颔首。
“你体质较常人不同。”
老人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确实如此。”男子微垂双目,神色淡然。
“你这脉象奇特,老夫曾在相关医书上看过类似的记载。”
声音停顿了下,对着男子那双清冷淡然的眸子,老人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可是……南海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