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素径直牵起他的手,轻轻握住了:“哥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你。”
他的手温度十分适宜,掌上的剑茧轻轻摩挲黄庭的手背,让他脊椎都几乎起了颤栗,几乎是立时有了反应。
黄庭猛地将他甩开了,正要教训他一顿,却听得伊昔在旁一声咳嗽,登时忍住。
伊昔早就知道黄庭是有一个孪生弟弟的。只是当年的黄素沉默寡言,不如黄庭瞩目。如今黄素锋芒毕露。和黄庭的风流俊雅另有一番不同。
俊美相像的两人站在自己面前,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多看了几眼。但他认定了黄庭,自然也就不敢多看。
还在心虚时,他却发现两兄弟之间似乎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流。两人彼此注视着,眼里似乎已没有旁人。
他暗觉不妙,这才咳嗽一声。
黄庭为了掩饰方才的尴尬,微笑了一下,这才向他介绍道:“伊兄,这是舍弟,多年前你见过的,素素,这是伊昔大哥,当年帮过我们的忙。伊兄,我和舍弟多时未见……”
伊昔上前说道:“小弟,船都开了,你还能上得了船,运气真是好得很。”
黄素迅速扫了伊昔一眼,发现这个金发碧眼的番邦人甚是面熟。他见过的异邦人几乎都在南洋,又听了哥哥的介绍,回想起在南洋“姓周的”家中时,他深 居简出,印象最深的也不过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几乎是立时便想到了那个当年就送哥哥回家的人。
黄素心中登时一股恼意腾地直往上涌。
即便这人当年真的帮过他们了,如今拦在哥哥与自己中间,叫自己小弟,隐约以哥哥的伴侣自居,让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反感。
“我是用登萍渡水之技,从海上上的船。这种武功过于深奥,说了你也不懂。”黄素淡然道,“这位大叔,我和哥哥有些体己话要说,你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伊昔还未到三十岁,高鼻深目,甚是俊郎,称他大叔却是唐突了。
他也不生气,反而咧嘴一笑,“我学了那么久的中原话,只知夫妻和爱侣之间才说体己话,竟然不知兄弟间也能说,真是长见识。”
寥寥数句,两人的火药味已甚浓。
黄庭不明白他们才见面就能吵架,只得说道:“舍弟匆匆而来,想必是有要事和我商量,在下与他先行告退,还请伊兄见谅。”
伊昔有些担忧,黄庭说话如此客气,显然是故意回避自己,情急之下,拉住了黄庭。
黄庭也没作声,只是低头看了看被他扯住的地方。
伊划时代竟觉手上被烫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尴尬地道:“他身上带剑,又不走正道,我只怕他对你不利……”
黄素十分鄙夷:“带剑就要行凶吗?我看你是没见过真正的凶徒。”
“我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又怎地没见过凶徒?”
黄素也不答话,只冷笑一声,猛地从背上连带着剑鞘拽出长剑,伸手便在伊昔的昏穴上一点。
伊昔圆睁双目,但身体几乎立时虚软,只能倒落在地。
“你……”黄庭没想到黄素一语不合便即动手,不由呆住。
事发突然,好在甲板是木制,人也没有跌伤。黄庭只得招手让一个舟船手过来,将伊昔扶到他船上的房间。
黄庭叹了一口气:“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动刀动剑,煞风景得很。”
“他不是要看凶徒吗?我是让他长长见识!”黄素没想到黄庭并不与自己倾诉别后之情,反而第一件事就是责怪自己,心里便有些不舒服,“我没用火铳对付他就算是对得起他了。”
黄庭面色微变:“你以后别在他面前用火铳。”
黄素甚是不服:“为什么?难道他的枪术会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