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口那个“易容成大公子的模样,意图谋夺家产的狂徒”离开后,黄庭终于松了一口气。大约被自己扔出去后,黄素终于冷静了。
龙宫岛的岛规严苛,不可能会让黄素这般胡闹,过不了几天黄素定然要离开的。
黄庭放心了几分,晚上到两个弟弟房中看了他们的功课,这才回自己房里歇息。
黄岳山对黄庭的学识敬佩万分,虽然怀疑过黄庭和黄素的关系,但面对黄庭时,他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以黄庭的能耐,断然不会看上这一点家产。黄庭的举止气度更像一个隐士高人。
前两年丞相回海宁祭祖,他偷偷去看过,和这位兄长相比,那位丞相多了一些儒者风度,却是少了些许雍容,兄长比黄氏本家的那些少爷还要尊贵。
黄庭其实并不介意岳山他们是怎么想的,冒认了黄素身份,就认真地做好这个哥哥。
他洗了脸,擦干净手,慢慢解了衣裳,搭在椅背上,心里慢慢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
对于像他这样的人来说,想的永远比做的多,所以黄素那明显不经大脑的行为让他很是郁闷。
他太照顾黄素了,黄素才会总是长不大的样子。如今离开了,也算是放开自己双手,让黄素学着自己走。
把橙琅送出中原,自然也是为了让她和黄素分开。黄素冷静过后,若是再去寻她,那便说明黄素是真正的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决断,并且愿意为之努力,而不像以前那样,连吐露心迹都要叫哥哥,难道还要哥哥代替他洞房花烛?
如今黄素是真的出岛了,这成长速度也的确够快的,才半个月就有了觉悟,只是他怎么来找的不是橙琅而是自己?
黄庭轻叹了一口气,十分烦恼。若是黄素来问他要橙琅也就罢了,他出岛后,打听过橙琅的下落,知道她追随皇帝,此时甚是平安。可是……
此时听到窗棂传来一阵风声,他心中一凛,正要转头去看时,却觉腰间一紧,被人从后面抱在怀中。
“谁!”他曲起手肘往后一击,却是忘记了自己没了内功,这一击的速度慢得被人轻而易举捉住。
来人在他肩膀上左右一拂,点了他上半身的穴道,被人扶着坐在了床沿。
窗外的月光斜斜穿过窗棂,益发显得面前这人白皙俊美,一双眼睛如烟似雾。
“哥哥,是我!”黄素站在黄庭面前,看了看黄庭的面庞。
单眼皮的眼睛稍小了些,冷冷地看着自己,怎么看都有点鄙视的味道。
他很早之前就意识到哥哥的眼睛生得和他不太一样,这大概是他们唯一的不同。哥哥画了眼妆,所以旁人都瞧不出来,但他们是手足兄弟,又住在一起,哥哥能骗过别人,却是骗不过他。说什么睡眠不足所以眼睛肿了,说什么晚上喝多了水所以第二天眼睛会变小,其实都是骗自己的。
后来他也就渐渐不问了,若不细看,其实差别不大。
黄素抬了抬手,掠过哥哥的衣襟,想解开哥哥的里衣,但看到哥哥严厉的表情,又有些犹豫。
“你到底想做什么?”黄庭有些吃惊,面前这个神情古怪的黄素十分陌生,陌生得让他有种未知的胆寒。
“我没想到原来哥哥这么喜欢我!”黄素有些害羞地道。
岛上的弟子们都说,床笫之欢是产生感情的好办法,因为只有真心的人,才肯为对方消磨这大把的时间。现在是要报答哥哥的一腔深情,所以和哥哥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哥哥定然会很高兴。
“胡说八道!谁喜欢你了?”
“我知道哥哥现在不想承认,哥哥只管怪我就是。”
黄庭看他要来剥自己衣裳,又羞又恼,两人虽然幼年时感情甚好,彼此的身体都是看过的,但长大后就没有裸裎相对过,当下伸足就要将黄素踹倒在地,却是被黄素捉住了脚踝。
黄素呆了一呆,才道:“哥哥的腿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