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格纳。”
瓦格纳……?应该把“瓦格纳”三个字划掉,写上“Linkin Park”才是正确答案。只有严锦知道,庸俗音乐家陆巍峥先生至今保持着一听歌剧就酣然入睡的良好习惯。
“您在国内最欣赏的钢琴家是?”
“我的师兄方仲文。”
……当然又是个弥天大谎。这对师兄弟见面,不扑过去把对方掐死就算是好的了。
一篇访谈看下来,通篇都是这样漫无边际的胡扯,严锦越看越想笑,嘴角在不知不觉中微微上扬。这个家伙,总是有层出不穷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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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参加完寿宴的人终于回来了。
门一开,陆巍峥就像失去生命力一样直挺挺地倒下来。
严锦用双臂和身体稳稳地把他接住,看了看怀里这头一动不动赖在他身上的大型动物,用带着几分无奈的语气问:“难道又喝多了?”
“……没喝酒,我还要开车回来呢。”陆巍峥的酒量这几年一直没什么长进,在外应酬的时候通常比较克制。
“那还撒什么娇?”严锦的语气听上去略显冷淡,手上的动作却始终很温柔,没有表露出任何不耐烦的情绪。
“想抱着你啊。”陆巍峥心满意足地环着严锦的腰,把下巴搁在对方的肩头,不停地蹭来蹭去。“果然还是你最好了。”
“陆巍峥,你到底是三十岁还是十三岁?”
“三岁。”
严锦被这厚颜无耻的回答打败了:“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你和我师兄明年是不是有合作?”
“方仲文?”严锦想了想,“是有。”
“你怎么不告诉我?”
“有必要吗?”
“有!”陆巍峥抬起脸,正色道,“如果不是他今天主动提起,我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
“只是一次演出,时间不过二十分钟。”严锦平静地解释,“很平常的事情。”
陆巍峥怔怔看了严锦半晌,丧气地又把头垂了下去:“……嫉妒。”
“跟我合作过的钢琴家不计其数,你每一位都要嫉妒吗?”
“是!”
严锦轻轻叹了口气,对他黏糊糊的幼稚举动无可奈何:“找方仲文是主办方的意思,我想他本人也未必乐意。给我当伴奏又不是什么荣耀,有什么好的?”
“哪里都好。”陆巍峥的态度很执拗,“婚礼那次不算,我和你还从未在公开场合同台演出过啊。”
“那以后在国内的公演,只要你时间安排得过来……?”
“我愿意我愿意!”还未等严锦说完,陆巍峥就兴冲冲地表态,“你随时可以让Jam去找龙禹谈!我愿意去给你伴奏啊!”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