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炅心烦意乱,一路竟然跑出了城。在京郊来回跑了十几趟,竟是不想回宫,连午膳都是在外张罗的。一直折腾到暮色四起,别说那群御林军都有些跟不上,连他胯下的马直喘粗气。
他身边的一名近身侍卫觉得不妥便驱马上前,禀报道:“陛下,天色已晚,城门马上就要关闭了。还请陛下及早回宫,免得夜间寒气侵伤龙体。”严炅勒住马绳,抬头看了看天。终於点点头说:“好吧!”身後众御林军松了口气,忙簇拥著他转身回城。
不料走到城门口,才发现城门已关。几名侍卫前去叫门。没想到被回说城门已关,按大魏律令不可再开,若要进城只能等明天清早了。那几名侍卫开始不以为意,直接将严炅的身份表露出来。未想到守城的卫士却是个认死理的。直接拒绝开门,并站在城门上遥遥对严炅拱手拜道:“陛下,微臣谨遵大魏律令。城门关闭後,除非有陛下金牌为信物可破例开门。否则不到明日卯时,决不可开门。微臣身为大魏城监,虽官微人轻,也懂得要恪守职责。若陛下未能拿出开门信物,微臣便只有失礼了。待到了明日,微臣自当请陛下裁处!”说著对著严炅跪地行了大礼。并久久伏在地上不肯起身。
侍卫们气结,对严炅回禀了此事。严炅从头至尾旁观,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小小守门城监,居然也能有如此的勇气和原则操守,倒也是难得。既如此,我们且在城外选一处别庄暂时休息,待明日一早进城吧。”
他既然已经发话,那群御林军们也无奈,只好折返。好在在离城三十里地确实有一处别庄。那是京城第一豪富柳金元家的产业。待他们过去的时候,恰好主人家也到此处祭祖并留宿。听闻天子驾临惊喜交加,忙大开正门,柳金元率全族男丁出门跪下迎接,女眷便都在二门处夹道跪地相迎。
严炅下马後目光漫不经心的在满地乌压压的人群中扫过,却恰好与一个偷偷抬头打量他的少年目光相撞。那少年发现偷窥被逮个正著,顿时慌乱起来,情不自禁对他羞涩一笑。十五六岁的年纪,洋溢青涩懵懂的气息。严炅心念一动,径直向他走过去。伸手,托起那个见他过来越发慌乱的少年。他托住他的下巴,接著灯光,细细打量著他的清秀眉目。开口时,是一片温和甚至温柔:“告诉朕,你叫什麽名字?”……
卯时刚过,早已候在城门外的人们却并不敢进去,而是等御林军们护送著一辆华贵马车鱼贯而入後,才敢动身。严炅隔著车窗吩咐侍卫去打听昨夜那守门城监的情况,随後笑著对紧倚在身畔的柳珂说:“若不是他,朕昨夜也就见不到你了。”柳珂羞涩一笑,眉头却微微颦起。严炅察觉到了,一只手轻轻按在他尾骨处,关切的问了一声:“怎麽,还是疼吗?”
他一问,柳珂的脸顿时羞得红透,低著头呐呐了半天,才声如蚊呐的说了声还好。青涩的反应让严炅看的一阵心动,便在唇上落下柔柔的一吻。柳珂害羞的垂下眼睫,不敢抬头看严炅。严炅笑著将他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