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由紫玲抱定英琼,同出洞外,嘱咐、猿小心潜伏。有了弭尘幡,便可随意出入,紫玲取出弭尘幡一晃,化成一幢彩云,飞回峨眉。紫玲走后,阴魔知温玉与青索剑关系重大,于是动身往探灵玉崖。
路过山阴英男失陷的风穴冰窟,想起日前余英男被妖人诓去,代盗冰蚕,以致失陷风穴冰窟之内,便思量看看冰蚕是什么东西。
快要临近,便听狂飚怪啸,阴霾大作,黑风卷成的风柱,一根根挺立空中,缓缓往前移动。有时两柱渐渐移近,忽然一碰,便是天崩地裂一声大震,震散开来,化成亩许方圆的黑团,滚滚四散,令人见了,惊心骇目。
一两根风柱才散,下面黑烟密罩中,无数根风柱又起,澎湃激荡,谷应山摇,飞砂成云,坠石如雨。这狂飚阴霾,天地极戾之气凝成的罡风,对无相的法身无障无碍。
正在虔修聚化的法身得阴霾之助,迈向绝对零度前,先行晶化,过滤出气化时混着的杂质,一步一步投下洞内那广有百寻的无低深穴,仔细察看风穴所在。
才沉入千丈,诧见穴壁凹陷处,伏着一个瘦如枯骨的黑衣道人,面黑如漆,却是二目炯炯,寒光照人。手上所抱冰蚕,长约二尺,形状与蚕无异,通体雪白。
那道人名叫百禽道人公冶黄,为人最是孤僻,本领甚是惊人,而且素重情感,以爱憎为好恶,虽是异派,从不为恶。因精通鸟语,在落伽山听仙禽白鹦鹉鸣声,得知海底珊瑚礁玉匣之内藏有一部道书。
费了不少心力,驱走毒龙,盗了道书,在枣花崖附近的黑谷之内潜修。七十年前,忽然走火入魔,身与石合为一体。所幸元神未伤,真灵未昧,苦修数十年,居然超劫还原,能用元神邀翔宇宙。因是一向独善其身,对于各派均无恩怨交缠,此番经过数十年石灾苦劫,益发悟彻因果。
因那冰蚕是个万年至宝,于自己修道甚有用处,算明时日生克,造化玄机,刚将冰蚕取到手内,只因慢了一步,正值今日天地交泰,罡风出穴循环不息,玄冰黑霜,相继出来,再加上归穴狂飚,无法出穴。
便为霜霾困住,连使金刚护体之法,才得勉强保全。阴魔意想不到窟内有人,未有隐身。那冰蚕本是异宝,感受到阴魔的先天真气,竟蠕动起来,惊醒了那道人。
倏地道人身上起了一道乌油的光华护着全身,忽然高声喝道:“这冰蚕已落在我的手中。如能借你法宝护身,助我上去,异日用完必将此物送你。”说完才定睛细看,竟不见丝毫宝气,现出有点口目瞪呆。详问下才知是靠天生异禀,诛杀美人蟒的阴魔。阴魔当然不会泄露自己秘密,更不敢用法身送他出穴。
公冶黄眼珠一转,突然笑笑道:“你若能帮我送个信儿,他日无论你出了天大的乱子,都有我与我师妹夫妇三人给你担负起来。你意如何?”阴魔本来没这个兴致,但看他眸光闪闪,若笑若诈,定必内有不轨。
自持极乐真人也无奈他何,看看这妖道能弄个什么花样,于是答应了。公冶黄传了一道灵符,指示往岷山白犀潭路径。
阴魔依言飞到岷山顶上一个亘古人迹不到的所在。虽是夏日,积雪犹未消融,皑皑一片,白日无光。绝顶处,顽石封锁中见一圆孔深穴。阴魔祭动灵符,穿穴而下。
山腹内竟是一汪潭水,大抵十亩,潭水可真冰冷透骨,但对阴魔来说,还远远不及冰窟。受灵符带动下,穿过重重钟乳甬道,直入内洞石室。
室内寒流漂荡,更胜潭水,但也未及冰窟一半。室内空无一物,只当中摆下一具石英床榻,床上少妇赤裸裸的肉体横陈,发散着香氛流转,春盈满洞。
绝色的容貌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光泽,彩亮照人,呈现着圣洁的气息而又渗杂了淫荡的妩媚,如真似幻的演变着万种风情,宜喜宜嗔的扣人心弦。
弯弯的娥眉不动也似在拂,向狂蜂浪蝶发出招引讯息,点出长长的睫毛藏着浓浓的羞意,备预着邪风攀折。那也不甘示弱的尖翘琼鼻,发出强烈的挑战气氛,不放来敌胆怯退缩,以湿润的红唇道出色欲的渴望。
羊脂白玉的丰胀巨乳,晶莹剔透,散出淡淡脂玉光华,幻彩滟滟,毫无瑕疵,是罕有的水形兼火。水火本不兼容,只有油质之液才能浮火焰于水上,得水火既济。
沉甸甸的圆大涨满的乳球竟在前端挺拨,乳晕隆起是血气充沛,记录着欲火长期腾沸的经历,点缀着艳红长凸的乳蒂向上尖翘,充份散发出饱经搓揉的成熟媚力。
玲珑浮凸的勾勒出曼妙惹火的夸张曲线,和足勘乘受重撞的小蛮腰,幼而有力,婀娜多姿。柳腰沃腴润滑,光滑如缎,不动若动的迷人娇态,隐隐透出一层奇异的亮泽,配以纤腿长足,能勾缠锁紧,不榨干狼髓,绝不放人。欢迎仔细端摩,不令奸郎失望。
白肌肤的浮光道尽了血脉奔腾冲激的成效,刻印出色欲享受的记录,标帜出淫欲的激情遗迹,供馋狼从那天赋的骚媚姿影,回味着那狂浪的嚼噬搏斗,道尽了那饱经战阵的馥郁滋味,风流体态,非若等闲,颇真令阴魔色授魂予,欲火焚心,但觉龟头受到幅射,胀热澎湃,容入汹涌的欲火,热气如浪,将巨坚挺翘起得又粗又硬,连青筋都涨得圆大,蠕动不已,更涨满得涌入一股热气,游走四肢百骸,上干灵台,顿忘身在何处,但觉气机牵引,眼前只有丛林密掩,萋草掩映着一条迷神惑心的幽谷芳径,藏入隆丘隙缝之内,桃源谷口隐约可见微张,艳红欲滴,被覆盖得只隐隐现出一丝粉红色的溪流,标志着虽然经历了重重磨刮,但禀赋优厚,匝箍仍是韧弹有劲。
炙红的龟头尖端才穿拨长卷的阴毛,接触到湿漉漉的胀软阴唇,洞中主人已急不及待,看着巨怒勃,其炙热粗壮堪称旷古凌今,惊为天人,不等鱼儿入网,要先验来宾实力,施用寒流聚拢,环卷龟头,缠绕以重重寒力,却惊醒了阴魔,泛起来时所见公冶黄的诡异眼色,立时返空回照。
同时金光闪耀,飞入一片云简。阴魔本就戒备突变,那能不用先天真气扫描来函。函内中是说送来一个四寅正命,助卿元神复体,看能用否。阴魔略为思索,便知误会了公冶黄的眼色。
一件香艳淫行,因不肯坦诚道白,施用天魔色诱,弄成进退失据。洞中主人也见微知着,爱惜着旷世其,不忍任其被用作如此复体,留下一具干尸,长印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无山不是云的遗憾,思往采摘灵药,以保后日奸情淫欲可天长地久,颇不知阴魔的先天无相,与玄冰寒体和光同尘,空色无异,并不是严寒冰气所能伤毁。
洞中主人瞄过来函,随即从床后石壁发出娇柔幽叹,道:“那老杀材就是粗心,十二地支虽然各有正命,却不是每个甲子都有,只每两个甲子轮流交替。那壬寅年的壬寅月可没有壬寅日呢!”
随即转向阴魔说道:“你才是丁未的四未正命吧。丁火生未土,克制寒水,远胜寒飚的壬水冻僵寅木,有生命之忧呢。公冶师兄眼力深得师门心法,不过弄巧反拙。
承他一片好心,你拿这乌龙剪助他早日出困吧。”说完,寒风激荡,现出一件法宝,递到阴魔手上,是宝光隐隐,层层叠叠,却实而不华的前古异宝。
洞中主人也知公冶黄手上的冰蚕是灵药之主体,师兄的生命随冰蚕有价,不惜送出压箱底的至宝,再将阴魔卷个结实,沿来路送出潭外。途中寒流搓揉巨,另有一番刺激,不因冷飕而缩,反而更坚挺结实。
阴魔穿潭而上,巧逢红珠司徒平也从潭边冲起。原来当日在玄冰谷崖上雪凹之中将红珠司徒平带走的人,便是巫山灵羊峰九仙洞的大方真人神驼乙休。
任他神通精微,也为先天真气,无相同色所惑,不知司徒平肉身已易主。神驼乙休于司徒平肉身原有的根基,指导了一套法诀,放红珠司徒平留在洞中修习。
红珠司徒平所以诈作重伤,只因是借尸还魂,承继不到原身司徒平的识海记忆,用不出五台法诀。今得乙休心法,不愁难以出手了。
日前乙休警诫施龙姑,救下寒萼,回洞去传了红珠司徒平两道灵符、一封柬帖,命往岷山白犀潭底,将竹简投往潭内。
传命既不能放出剑光照路,更不能用遁法飞行,红珠司徒平到了岷山山脚,照神驼乙休所指途径,一步一拜地拜了上去。
起倒还容易,后来山道越走越崎岖。第三天早上,拜进一个山峡之中,两崖壁立,高有千丈,时有云雾绕崖出没,崖壁上满生碧苔,绿油油莫可攀附。前路只有一条不到尺宽的天然石埂,斜附在离地数百丈的崖腰上。
那石埂原是斜溜向外,窄的地方只容一膝,下面是一条无底深涧,洪波浩浩,飞泉击石,激起一片浪花水气,笼罩涧面,变成一片白茫茫的烟雾。耳旁只听涛声震耳,却看不见真正的水流。真个是上薄青冥,下临无地,极险穷幽,猿猱难渡。
红珠司徒平走了半日,行进越深,形势越险,行至一处,崖回石转。转过崖角,忽然一片轻云劈面飞起。眨眼间,已是一片溟蒙,周身裹在云中,伸手不辨五指。
猛然闻见奇腥刺鼻。云气蓊翳中,一对海碗大的金光,中间各含着一粒酒杯大小,比火还亮的红心,赤芒耀目,像一对极大的怪眼,一闪一闪地,正缓缓往前移来,已离自己不远。
便听一种类似鸾凤和鸣的异声,由前面远处传来。前面光华已经缓缓倒退下去,因金光强烈,耀眼生花,用尽目力也未看出那东西形状。
只依稀辨出一些鳞角,彷佛甚是高大狰狞。金红光华在密云层中射透出来,反映出一层层五光十色的彩晕,随着云儿转动,卷起无量数的大小金红旋圈,朝前面低处降了下去,渐渐由明而晦。
这才看出经行之处,是一个宽有丈许的一条平滑岗脊。两边都有深壑,高崖低覆,密阴交匝,不露一线天光,阴沉沉像一个天刚见曙的神气。岗脊中间,有一条四五尺宽的婉湿痕,那妖物分明是龙蛇一类。
拜走约有两三里之遥,岗脊渐渐低了下去。两面危崖的顶,忽然越过两旁溪涧,往中央凑合拢来。
彷佛进入了一个幽奇的古洞。前行约有里许,岗脊已尽,迎面危壁挡路,只壁根危石交错处,有一个孔窍,高可容人。孔窍内,上面尽是一根根的石钟乳,下面又是石笋森立,砂石交错,锋利如刃,阻头碍足。
拜到潭边,约有一箭之地,那孔窍末端突出壁腰,距离下面潭面已有千百余丈,从顶到底,其高更不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