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恨地踏进浴室,罗竹青抓起龚凌远早就施法过的牙刷牙膏,让他即使是灵体状态也能使用,接着很不环保地挤出一大坨牙膏。
浴室外,龚凌远讲着电话,声音断断续续地,不是很清楚。
因为挤了太大一坨牙膏导致刷牙速度相当缓慢,越刷越火大的罗竹青听见外面传来晨间新闻的开场音乐,忍不住跑出浴室,边看电视边刷牙。
「……大部分的人都是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您还真是品味独特。」
要不是满口牙膏泡泡,罗竹青保证自己一定会吠个两句,但现在实在是不方便,只好白了对方一眼便继续刷牙。
晨间新闻的女主播带着甜笑,轻声播报着从来不是好消息的新闻,几则新闻过去后,本来准备要去漱口的罗竹青听到下一则新闻,硬是停住了往浴室走去的脚步。
「……我们今天访问到负责黎阙隼吸毒案的樊时雨检察官,先前检方突然表示罪证不足,要延后起诉,樊检察官,是不是证据出了什么问题呢?对此你有什么感想?会不会觉得很懊悔?」
电视上看起来相当憔悴的樊时雨挤出笑脸响应着,看得出来这几天实在不好过。
「别张开嘴,你嘴里都是泡泡。」
看向龚凌远,罗竹青将手放在唇边,作势用力地拉拉链,将嘴闭上。
「先去把泡泡吐掉吧你,那不能吃的,会拉肚子。」
「袜都你在缩!」
抬起手,龚凌远往后退了一些,「不要喷泡泡,你又不是洗车机。」看着太子殿下快步朝浴室前进,龚凌远忍不住笑。
而在浴室里忙着漱口洗脸的罗竹青可就笑不出来,早上起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还被挖苦了几句,怎么想都觉得方才有人以下犯上。
抹完脸踏出浴室,正准备以刚刚想好的台词挖苦回去,罗竹青的视线还没回到那让人垂涎的胸膛前,就看见一桌丰盛的台式早餐。
白粥、肉松、咸鸭蛋、花生面筋、豆腐乳、脆瓜还有他最爱的红豆支!
听某人呐喊着「龚凌远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天啊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之类的蠢话,龚凌远只是笑,没说什么。
大快朵颐一番后,罗竹青摸着肚皮在床上摊平,脸上带着就算现在投胎也没有遗憾的圆满表情,感叹地说:「我刚刚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吃总汇汉堡和双份培根蛋饼,再来个蘑菇铁板面配大冰奶,原来我真正想吃的是这个啊,好怀念喔。」
忍着不要叨念早上喝冰的对身体不好,龚凌远只是将面纸递过去,示意某人将嘴边的米汤痕迹擦一擦。
「你怎么弄来这些早餐的?」
「在你第一次踏进浴室时,打服务专线请饭店服务生去买的。」
「……你真的是秘书耶,跟电影里面的一样万能,你该不会跟钢铁人的秘书一样也暗恋自己老板?……欸,但我爸是男人喔。」
懒得响应这个可以与「你妈跟我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比蠢的问题,龚凌远一点也不客气地讲起自己在意的事情。「照樊时雨的态度看来,他应该还没找到新的罪证,你有考虑这几天去看看黎阙隼的状况吗?」
「我没吸毒过,实在不知道大概几天才会瘾头发作,你觉得我大概什么时候去看他比较好?」抓抓头发,罗竹青相当困扰地问。
「就这一两天吧。」龚凌远无奈地在心里嘀咕「难道我就吸毒过吗」,叹了口气又继续说:「让你去,是因为如果黎阙隼见过你,润可能会急着出现。」
「不过,」皱起眉头,罗竹青道:「我后来仔细想过,既然已经分离了灵魂,为什么润还住在阿隼的身体里?他大可直接离开不是吗?」
「他舍不得。」
像是听到不好笑的冷笑话一样,罗竹青扯了下嘴角表示不认同。「他就算直接离开了,也可以赖在阿隼家不走吧。」
「理由不够充分。」摇摇头,龚凌远道:「等你跟黎阙隼谈过,你就会懂了。」
「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