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鹄没理他,率先迈出步子朝石小石走去。段邵李忠连忙跟上。
这会儿是石小石一天里最忙的时候,来镇上买东西的哥儿汉子都会来这条街吃饭,有不少还带着孩子,花几文钱吃碗面,有余钱的再来石小石这儿买块儿饭后点心,这就是石小石的客源了。
早上刚来的时候没人买,这会儿才开始有了客人,石小石在这里也呆了几天了再加上石小石的手艺不错,价钱又特别便宜,有些人客人都记住他了。
石小石这会儿忙的焦头烂额,可只要数数荷包里那一枚枚的铜钱,再忙再累石小石也受得。
中午人很多,齐欢的重要性就在这一刻体现了,这会儿齐欢收钱,他则给人拿点心。
送走一个小哥儿,后面排着的人便赶了上来,石小石头也没抬,一边伸手准备去拿点心,一边问他,“您要几个呀?”
“石老板生意不错嘛!”
石小石笑呵呵的抬起头,顾客同他说话,要是还继续埋头干活,就显得不太好了。
一边说着,那比旁人高大点的身子朝石小石移了过来,石小石微不可查的躲了躲,打着哈哈抬起头,就见段鹄高大的身影拢了过来。
石小石吓了一跳,他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整个人都懵了,他都尽量挑了个离段鹄远点的地方,段鹄还是这么快就来了。
一旁,听了段鹄问石小石的话,段邵正和李忠捂着嘴,指着他们笑,只当他们俩感情好才这么玩儿,瞧人家会玩儿的,还石老板?
段鹄后面排着队的一个中年哥儿不乐意了,“还买不买啦?不买就快让开,后面还有别人呢。”
段鹄听了脸色竟然没变,他冲石小石笑了笑,然后抬腿给后面的哥儿腾开地方,笑呵呵的问,“您要几个?”
那人有些愣,他有些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下意识道:“两,两个。”
段鹄笑着给他拿了两个,那人又去齐欢那里交了钱。
等回过神来,那人小声嘀咕,“有病啊!是老板还排什么队?”
段鹄对此当没听见一样,笑呵呵的接待下一位客人,就是不看石小石,也不同他说一句话。
齐欢同段鹄打了招呼,他哪里知道石小石心中所想,笑的很开心,只当段鹄是特意来帮忙的。
石小石一个人在一旁站着,段鹄正忙着,再加上他有些心虚,也不敢和段鹄说话,尴尬极了。
段鹄卖的只留了几个,便对剩下的人说了没有了,然后就收拾摊子了。
段鹄是很生石小石的气的,镇子上有多乱他最清楚不过了,石小石脾气又硬,别看这只是个小镇子,却也是很容易吃亏的。
把剩下的几块点心单独收起来,待会儿给李忠和段邵他们尝尝,然后将桌凳啥的都架在一起,一边道:“东西我都拿走,明天不准来了。”
段鹄没有看任何人,石小石却也知道这是对他说的,虽然他是有些心虚的,可真不要他干了,他也是不愿意的,“干的好好的为什么不让了?你以前怕我干这个出什么事,可我都干了这么久了,也没见出什么事?”说完,看着段鹄越发不好看的脸色,石小石不怕死的补充道:“我在这里干一个月,生意好的话,差不多可以挣一两银子呢。”
段鹄耐着性子听石小石说完,等他闭嘴了,他开口道:“没出事?这镇子上……”
“石老板,生意不错嘛!”话还没说完,一道男声强行插入。
只见一个肥胖的汉子带着两手下走了过来。
他是这一带的地头蛇,是认识石小石的,石小石第二天来他就注意到了。
在这一带,想要安安稳稳的赚钱,镇上的小摊贩,甚至连有些铺子都会特意来拜会他的。他见石小石的生意不错,曾派人多次暗示,奈何石小石太不识相,一直装作不知,所以今日他才找上门来。
这人只当石小石不识抬举,也不和他客气,直接开门见山。
石小石一听这人来意,想都没想,“我交过摊位费了。”
眼见这人还要说什么,段鹄一把将石小石拉到他身后,“我才是这里的老板,有事直接找我就行,是又要收摊位费吗?”
“段师傅?”
这个镇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这些人要收费,该认识的人总要都认清的,免得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段鹄是最近在这镇子上才有的名气,那人虽没说过话,却也认得。
段鹄笑了笑,没说话。
“哈哈哈,原来是段师傅的铺子,真是的,要是早知道这是段师傅的摊子,说什么也得好好照顾着。”说着,还象模象样的朝段鹄拱手,“我叫史安,在这片讨生活。”
段鹄也笑着和人客套了几句。
一旁早准备随时撸袖子干架的段邵也看明白了,这是向向段鹄示好呢。
对于段鹄,史安倒没什么顾忌,他顾忌的是段鹄身后的棺材铺,而这段鹄又是棺材铺里的招财树。
史安在这片混的开,除了因为他狠之外,关键在于他在县里衙门有关系。
史安就从不去棺材铺子里收费,他在县衙里认识的人可告诫他了,千万别惹这家棺材铺,据说这家铺子有背景。对于段鹄,他也不怕,只是能交好他也愿意交好的。
和史安说了会儿客套话,将人送走后,段鹄把拉着石小石的手往棺材铺里走去。
后面段邵和李忠抱着桌子同齐欢跟着。
石小石被段鹄拉着在后面小跑,这会儿他更心虚了,段鹄要是再开口不让他干了,他是觉得不敢还嘴的,可是真要不干,他又舍不得这项进项。
段鹄在棺材铺是有个休息的小隔间的,以前是老画匠的,现在段鹄住着,干活干累了,就去里面休息休息。
段鹄和掌柜的打了个招呼,拉着石小石进了小隔间。
第42章
进了隔间,段鹄留下石小石一人,就又出去了。
石小石坐在小小的隔间里,坐立不安,段鹄离开时也没说让他离开,他想离开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