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有个问题要问。
“换魂的时候,我需要清醒吗?”
画殇师点点头。
“需要,我会牵引着你走一段。”他看了一眼沈意,“你很热吧?”
他显然知道点别的,神色都淡了下去:“他不太想让你回去,加了点禁锢。”
“很麻烦?”
画殇师扬起头,居然有点傲气:“一般,不过这个可能需要你们靠的近点,我引渡你回去的时候,比较稳妥。”
那这样就完全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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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泽教训完延江,就把后者和过了困顿期兴奋起来的画殇师一起锁进了客房,沈意穿墙去看了看,那两人相处的居然还挺不错,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讨论明天回去的细节。
画殇师告诉延江,说他有毛病。
延江捂着头,执着地要找喝完牛奶,闻言倒没太惊讶。
“他崩溃了吧。”延江说,“他最近话有点少,很冷冽。”
“你说,他回来后,身体会有啥毛病?”
“没什么,就是会比较迟钝,感官不灵敏之类的。”
画殇师也想喝牛奶,于是两人挤在床头分享一杯牛奶,絮絮叨叨。
“送他去投胎比较好,他已经有一半死了。”
“那不行。”
他就站在半空里,画殇师分明看见他了,却只作不见。
“活着,可比死亡艰难多了。”
“那也不行,我会陪着他的。”
“随便啦,反正倒霉的又不是我。”
延江郁郁地叹了一口气,沈意又瞧了一会儿,觉着他们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才又飘回到客厅里。
“嗨。”往常无论他在不在,陆嘉泽都会喋喋不休,可是今天陆嘉泽倒是很安静。
陆嘉泽打开了那本团长在看。
可能是在琢磨什么吧,沈意模糊地想,毕竟一般人也干不出一个小时书不翻一页的事。
不过他倒是在这片安静里想到了很多前尘旧事。
那年五月,他被陆嘉泽尿了一身,于是去陆家换衣服,然后躺在陆嘉泽的床上,而床的主人在对面写作业。
吹拂开水面的灰尘,荡漾出的不仅仅是深处的真相,还有涟漪。
他记得那是一个朝北的房间,有着朝南的窗户,窗台上趴着一只猫,窗户外有好多香樟树,他眯着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