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那个姓孙的在把他弄上床前,竟然没有替他脱下大衣跟靴子?
宿醉醒来,他头痛欲裂,只能烦躁又快捷地将身上所有的衣物脱下,用力抛在床上。
然後单手一卷,把被子、床单和衣服都卷成一大包,赤裸裸地抱去浴室。
他像个他妈的圣诞老人,差别在不是蹓鹿是在蹓鸟。
Gabriel闭起眼睛抑制那种头痛欲呕的感觉,只凭记忆走向浴室……
他再睁开眼时,目光不偏不倚撞上那幅照片墙。
看两秒,他觉得很怪。
看到第五秒,他仍然觉得很怪,却说不出怪在什麽地方。
Gabriel皱起眉头,弯腰,努力地把自己的脑袋凑近那幅墙……
然後他看到墙边一团又一团的照片球。
全都是Ansson的照片。
「孙、尚、香───!」
大门早一秒不早、迟一秒不迟地打开。
一手拿著塑胶袋、一手转著钥匙的男人转过来,与他四目相接。
……这姓孙的家伙动作自然得让Gabriel开始要怀疑这里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狗窝。
阿香的视线从男人的脸扫下去,从头到脚无一遗漏,再从脚尖逆溯回去,再从胸膛扫……
如是者,来来回来数趟。
妈的,不要让他晨早正常的生理反应再来一次,这样很累。
直到阿香的眼睛饱食了这带著满身瘀伤却仍然秀色可餐的男人後,才懒懒抛出一句,「我不像你是蜘蛛人後代,下次要找我大叫我名字没用,拨我手机吧。」
这句话抛出去的同时,钥匙也抛出去了。
钥匙华丽丽地撞击上Gabriel的胸膛,再反弹下地。
阿香与Gabriel擦身而过,坐到沙发上,迳自打开塑胶袋。
Gabriel转头,只见阿香将食物逐样该样摆在茶几上……
哔咇一声,阿香不知从沙发什麽角落找出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
「……」
本属於单身公寓的宁静清晨,突然变得热闹非常。
昨晚『硬拖』他回家(还擅自借宿了一宵)的男人,此刻悠然自得地在吃早餐配晨早新闻。
如果这些都不算奇怪,那奇怪的是这男人还穿著他的衣服,他的T恤、他的棉质裤!
把两人份的早餐跟筷匙都摆设好。
阿香低头杓起了一匙热粥,才想抬头看新闻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