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告诉世人,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相当有限。
更何况,物田……清水就要离开阿真身边了。不管神会给物田何种审判,再过几天他就不能使用这个身体,也就不能再像这样紧抱着阿真了。
总觉得真糟糕。
从他认为自己「不行」、「不可能」、「没有办法」,觉得要自己和阿真谈恋爱简直就是笑话,到现在连一个月都还没有过完——
「看着我。」
想吻阿真的物田轻声呼唤着对方。
镜片后方湿润的眼睫毛变得很浓密。物田轻轻取下阿真的眼镜,接着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你喜欢我吗?」
就算知道答案也想听对方说出口。
「喜欢。」
然而即使对方都已经说出自己想要的回答了,物田还是补充了些多余的话。「但是……虽然自己这么说是有点奇怪,不过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男人,我很暴力、常口出恶言、是个老烟枪、又不相信神。」
虽然还有更多缺点,不过因为数量太多所以还是先住嘴。如果阿真还是喜欢这样的自己,那么或许自己也有一些优点吧。下次想想仔细思索一番。
「关于神的事情……以前也说了,我还是不敢相信。」
阿真把头靠在物田的肩膀上。
「——我从小就一直在想,如果有神的话,为什么妈妈要那样打我?为什么神不保护我……」
「嗯……这样啊……」
知道孩童时期的痛苦记忆果然对阿真产生巨大影响后,物田渐渐地放低说话音量。
「当时的我也不懂试炼这种艰涩的词汇。」
「是啊,小鬼怎么会懂咧。」
「到现在……我心里还是很恨母亲,虽然觉得这样不可以,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她,大概要在受洗后,这股憎恨才会渐渐消失吧。」
当阿真脱口说出「憎恨」这个词汇的时候,物田有种安心的感觉,因为阿真又不是天使,他觉得阿真应该要有身为人类的负面感情,而他终于从阿真身上发现了这个部分了。
「不管是谁都会有一、两个憎恨的家伙。」
「不过她是我的母亲。」
「看情况有时反而会恨得更深。我小时候也有好几次想要做掉我老爸。」
「有人告诉我憎恨别人是不好的事情,暴力也是……不过,我自己也很惊讶……我居然会咬别人一口……」
他是指在「卡摩米尔」发生的事情。
阿真没办法继续看着物田一直被殴打,于是便朝哲也的手用力咬下去,几乎要把手上的肉啃下来。虽然是迫不得已的行为,但是要把人咬到流血,其实需要相当的胆量,物田不禁觉得有些佩服。
「那样也没关系啊。因为我都被打成这样子了。圣经里好像也有写以眼还眼的句子……不对吗?」
「嗯,圣经和汉摩拉比法典都有。呃,不过,要说那是复仇的话好像又有点不同……」
「细节我不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