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识的人吗？」
阿真看着个人房的名牌问道。刚好此时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物田本体的状况似乎安定下来了。
「完全不认识……我们走吧。」
「啊、嗯。」
阿真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物田怪怪的，不过他也没多加追问，就这样跟在物田后头。这时候还真感谢这家伙的沉默寡言。
阿真牵着脚踏车走在回程的下坡上。
因为后轮的煞车变得很难煞住，骑单车下坡太危险了。物田抱怨着快点去修理好，而阿真也一如往常，老实地低头道歉。
「笠井先生只要做完两天的检查，就可以出院了。」
「是喔。」
「他说很遗憾没办法参加耶诞节的礼拜。」
「哼嗯。」
日渐西沉，十二月的冷风吹起脚边的枯叶。物田故意踏了一下，只听见枯叶发出轻轻的啪嚓声便破裂了。
但仅存的叶脉又乘着风，像垃圾细屑一样地飞走。
「今晚是耶诞夜。」
那又怎么样？
不管今天是耶诞节还是元旦，物田的身体还是只能躺在床上。喉咙插着管子，吊着营养点滴，没有人去探望他……
——要死的话，就干脆死死算了。
也没有人在等他康复。
「呃，清水同学。」
「什么事？」
不耐烦的回应让阿真有点害怕的样子，但阿真还是没有就此打住，继续说道。
「我，想要送点回礼。」
「什么？」
「天使蜡烛的回礼……」
「那种东西……」
「请让我回礼好吗？」
物田和阿真缓缓走在长长的下坡上。
物田看着逐渐西沉的夕阳，突然不想就这么独自度过夜晚。这和寂寞的感觉不同，而是比较接近空虚。
一经过医院附属的护理学校，便听见随着合唱旋律传出来的赞美诗。是节庆时常常在百货公司里听见的歌曲，不过物田不知道曲名。
「……这是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