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载不就好了。我来骑吧。」
阿真听见物田的提议,手上拿着拉下百叶窗的钩棒,用正经的声音问道:
「请问双载是什么?」
当物田告诉他「就是两个人骑脚踏车」时,阿真还是一脸认真的表情,一边点点头,一边发出「嗯」的声音。因为太好笑了,物田忍不住笑了出来。
「真抱歉。吓到你们了。」
笠井躺在病床上,露出安稳的笑容。虽然还吊着点滴,但是气色已经好多了,也能够正常说话。
「一上了年纪,身体就到处出毛病,害大家担心了……话说回来,清水,你流了好多汗啊。你是全力全速跑过来的吗?」
「……是类似这样没错。」
送花的脚踏车后面装有篮子。
把篮子拆掉后就可以让阿真坐在后头,不过圣依搦斯医院位于小山丘上这点则是物田的失算。阿真在途中说了好几次「让我下车吧」,不过物田执意要载到底,内心想着事到如今怎么能举白旗投降。他也说了好几次「乖乖坐好、抓好」,每次说完后阿真都会紧紧抓着他的背部。
这段绵延向上的坡道虽然并不陡,但似乎也是附近学校运动社员的慢跑场地,别名「依搦斯的心脏病坡道」。抵达医院后阿真才说出这些事情,物田一边喘气一边抱怨:「这种事你也早点说嘛。」脑中一瞬间闪过搞不好这是阿真在报复刚刚吻他的念头,不过这种手段并不像是阿真会做的事情,应该只是单纯忘记而已。
「喔,是两人共骑一辆脚踏车来的啊。」
坐在枕头旁边的阿真回答「是」。因为只有一把椅子,所以物田站在阿真后面。
「真不错,你们感情真好。」
听见笠井这么说,从后面看也知道阿真的脖子红了起来。真是个简单好懂的家伙。
物田离开病房,让阿真和笠井两人稍微单独相处一下。
他坐在位于二楼和三楼之间,楼梯转折处的长椅上。一位老婆婆拿着带有消毒药水味道的水桶,一步一步缓缓走上楼梯。
当他们眼神相对时,老婆婆露出发亮的银牙齿笑着。
老婆婆放下水桶,慢慢地坐在物田身边。有如模仿休息中的弁庆般,她握着拖把并且发出「哎呀哎呀」这种没精神的声音。
有不好的预感。
「……是阿加吗?」
「是加~百~列~」
老婆婆看起来大约五十六、七岁,她的回答就像在唱浪曲(注10)一样。果然是她。
「要附身的话,怎么不附身在二十岁左右,年轻又有活力的护士身上啊……」
「是要给你犒赏鼓励吗?」
「对啊,因为我很努力啊。」
「你还不是为了自己?」
「你说的也没错啦。」
面向前方的老婆婆斜眼看着物田。
「你似乎多少进步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