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子,你怎会在这里?!」
如果不是因为景鸿轩的声音,他也认不出他来,毕竟这位应该在宫里的太子殿下如今易了容,模样与原本完全不同,是那种一目即忘的平凡大众脸。
景鸿轩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是趁袁掣不注意时将他打横抱起,放到榻上。
「怎么伤得这么厉害?龙飞虎下手也未免太狠了些!」
景鸿轩满眼的心疼。平日与袁掣练武时,他从舍不得下重手的,那龙飞虎只不过认识自己的心尖儿一天,就把人给弄成这般模样。
替袁掣上了药,景鸿轩将东西都收拾好又帮他把衣服穿上,只不过过程中,袁掣一直维持着目瞪口呆的模样,似乎还无法接受他在军营中的事实。
「你别发呆了,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快现身的,谁知道你竟然到西北大营的第一天就受了伤!」
袁掣眼睛一转,吃惊道:「你,皇上怎会允许你来这么危险的前线?」
景鸿轩替他拉起被子,「需要历练的人不只是你,我也是一样的。我怎么会舍得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他四两拨千斤,并不想与袁掣多说什么来加重他的心理负担。
手被他握住,袁掣眼皮一跳,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方才在大帐内打破杯子的人就是你!」
景鸿轩笑着承认了,「我不就是怕龙飞虎对你手下不留情把你伤了吗,你看看!」
被那温柔似水的眼眸看着,袁掣顿觉心中有汩汩暖流经过,心脏被充盈得满满的。
说不感动绝对是假的。
景鸿轩贵为太子,竟为了区区一个他冒着生命危险来到西北边陲。行军过程中,自己怎么说也是享受着五品将军的用度,但景鸿轩混在普通士兵当中,吃穿不说,就连马匹也没得骑,只能徒步行进。
想到自己在这段时间已有些疲累不堪,更不能想象景鸿轩吃了多少苦头。
景鸿轩这么做,完全是因为他吗?
就在这一刻,袁掣心中有个小小的角落,为这个为了他而不管不顾的男人陷落了。
他的心很乱,甚至不敢看向景鸿轩熠熠生辉的眼睛,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绪,他卷了被子背过身去。
「你好好睡,我也得起快回营了,若是被发现我跑了出来就不定要挨军棍的,我明晚再溜出来替你上药。」
景鸿轩也不能久留,看袁掣似有倦意,便打算起身离开。
谁知刚转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
景鸿轩忍不住微笑,因心上人这个动作而心中柔软。
「怎么了?」
低头看到景鸿轩穿着普通士兵穿的粗布靴,又想到他平日在宫中穿的鎏金锦云靴,袁掣眼眶有些发热。
「你脚痛不痛?」
景鸿轩俯下身,与他的距离凑得极近。
「心疼我了?」
袁掣脸一烧,但难得的没有否认。
景鸿轩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