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黑衣人,他背后的衣裳湿了一大片,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赶紧跑出小村庄,逮着路人就问,一路摸索着回了行馆,却不知他跟黑衣人相处的一幕正好落入了前来保护他的薛正眼中。
「王爷,公子他……」薛正提前一步回到行馆,当着薛承益的而欲言又十。
「有话就说,吞吞吐叶干什么。」
薛承益躺在床上,好看的眉头挤成了川字。
薛正只好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出来,薛承益听完之后,脸色时青时白,抓着被褥的手紧握成拳。
半晌过后,薛承益漠然道:「你先下去,此事不要再提。」
薛正刚离开没多久,夏天泽就回来了,由于在外面折腾了许久,身上到处都是灰尘,回到行馆沐浴之后,才来到薛承益的房中。
「这么晚才回来,去哪了?」薛承益背靠在床头,脸上乌云密布。
「随便转了转,你好点没?」性格开朗的他很快就把下午的不愉快抛到脑后,主动关心起薛承益来。
「还有口气在。」看着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乐呵呵的模样,沉积在心头的闷气散了一大半。
难道夏天泽真的是贤王派来的奸细,是来谋害他的不成?
可是从王府到行馆,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就拿他这次受伤来说,夏天泽真要有心,他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夏天泽摸摸他的额头,再察看他的气色,摇头道:「胡说八道,你的伤明明好得差不多了。」
「是啊,等本王好全了,贤王可要急了。」薛承益故意将贤王二字加重厂。
「那是当然,我相信王爷绝对斗得过贤王。」他挺起胸膛,好像他才是薛承益一般,自信满满。
薛承益出言试探他:「哦,你不是贤王的人吗?怎么站在本王这边?」
「谁是贤王的人啊,虽然我是从南风馆出来的,但不表示我是贤王的人,而且我已经入了王爷的府,当然就是王爷的人。」他拍着胸口表示忠诚,话声越来越大。
「可是下午,你怎么跟贤王的人在一起呢?」薛承益突然挺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拉到床前。
「你……你派人跟踪我!」他愣了一下,旋即怒火冲天,大声朝薛承益吼道。
他全心全意为薛承益,薛承益倒好,居然怀疑他,还派人跟踪!
他真是瞎了狗眼,才觉得薛承益是好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本王是怕你出意外,好意派人保护你。」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脾气,薛承益语气一缓,脸色柔和许多。
难道是他误会了?
可是薛正亲眼所见,又怎么会作假?
还是说夏天泽有虽言之隐,受到贤王胁迫,才会做奸细?
气头上的夏天泽根本就听不进话,指着薛承益的脸大骂:「说得好听是保护,其实根本就是监视,你就是怕我害你。」
「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能伤到本王?本王要是怀疑你,就不会带你下江南。」薛承益见他动了真怒,尽捡好听的说。
「说到底,你还是瞧不起我,我就伤给你看看。」赌着一口气,夏天泽拿起藏在袖中的银针朝薛承益的手臂扎去。
「别乱来,你是不是被贤王抓到把柄,才会被迫听贤王的命令?」薛承益主动给他台阶下。
「我要是听贤王的命令,早知道就不把药丢了,一包丢在药里毒死你。」眼看着银针被薛承益强行夺了去,他又挣脱不掉薛承益的束缚,他气得头顶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