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李墨染突然觉得心口很疼。
“之玉。”赵元崇赶忙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冷,“之玉你怎么了?”不仅手冷,连脸色也不好。
李墨染摇摇头,会握住赵元崇的手:“我说过,要助你一统天下,拿下边壁江山的。”所幸这辈子,他不会让赵元崇一个人奋斗了。
少年眼中的感情那么深、那么浓烈,赵元崇不知道李墨染对自己的感情是几时开始的。他年幼时不懂情,是这人一步一步的引诱他,让他懂怎么去拥抱一个人,怎么去感受一个人的温度,到现在的生死相随。
他似乎重来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知道,他要这个人,且这辈子只要这个人。
“我爱你。”赵元崇抱住李墨染,“之玉,我爱你。”仿佛除了我爱你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表达他的感情。
“我知道。”李墨染嫣然一笑,“我没事。”
赵元崇不相信:“你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差过,我还是不相信,去马车里休息一下。”
“我……”
“听话。”赵元崇在他眉心亲了一下,“听话。”
“嗯。”的确,他现在也需要冷静冷静,看着越州,他总是控制不住回想那辈子,带着这样的情绪,也让赵元崇不安了。
李墨染知道,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学会放下。
回到马车里,李墨染闭上眼,他要好好的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赵元崇看着他,眼神复杂而又深情,他摸了摸李墨染的脸,然后下了马车,他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想打听,关于越州的状况,才是他当下最担心的。
再这样下去越州的难民会越来越多,到时候于朝廷于国家而言,就不是好事情了。
李墨染这一觉,睡的很不踏实,他一直在做梦,梦的都是上辈子。一点一滴的串成一条线,心里很难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梦中的李墨染觉得自己在看故事,看了一场李墨染的故事,那么真实,真实到他的心很疼。
那年,他躺在赵元崇的怀里,永远的闭上了眼。
那年,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哭了,像个孩子一样的无助。
那年,李墨染很想很想坚持下去,很想很想说,他不想死,可是,他掌控不了生老病死。
“之玉……之玉……”朦朦胧胧中,有人在叫他,那声音熟悉又陌生。
陌生是因为梦中人的声音低沉又磁性。
熟悉是这个声音他听过,那是梦中人年轻的时候。
赵元崇……李墨染猛然睁开眼,红红的眼眶,湿润的眼角。他哭了……“赵元崇。”李墨染伸出手,抚摸着近在咫尺的脸,这是他的爱人,年轻的时候。
他们刚结婚时,赵元崇还年轻,用温柔儒雅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个时候他千万般的嫌弃,以至于没有看到这人眼底的深情。
“怎么了?”赵元崇擦去他的眼泪,“做恶梦了?”因为李墨染太过成熟,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是个才十四岁的少年,甚至……还是个孩子。
他说,李墨染这一生,不为召国、不为朝廷、不为百姓,只为赵元崇。
所谓生死相随,就是如此。
那一刻,赵元崇知道,自己这一生,永远的沉沦了。
李墨染摇摇头,扑进他怀里:“还能这样感受你的存在,真好。”泪水又一次静静的滑落,湿了赵元崇胸口的衣服,也疼了赵元崇的心。
隐隐约约觉得,李墨染在说些隐晦的话,但是赵元崇听不懂。只当他是做了一个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