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在一旁清扫桌椅下头的被子碎片，声音唏哩哗啦的，就像在清扫风冠宇的心。
「花花，如果青云有那个能力，你会不会回去。」风冠宇突然有些自残的想，如果花满楼说「会」，那麽，也算是对他这段感情有点儿交代了。
「你如果要跟，我便回去。」却不想，花满楼给的是这个答案。
「你说什麽？！」风二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那一日，他不相信花满楼愿意给他一点儿类似承诺的言辞一般。他甚至偷偷的在腿边，捏了自己一下，确认这到底是不是他的一场白日梦。
「你不是我媳妇？不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花满楼笑着，牵着他再度坐下，把服务生再摆上来的杯子掺满茶水，递到他手里。
风冠宇下意识的喝了一口，烫得呲牙咧嘴，心头却美滋滋的。
「石文涛的祖先，与我有些渊源。」听到他呼烫，听到他咕噜噜喝茶，花满楼笑意更深。
「然後？」明白他是在同自己解释，风冠宇心情再度恢复喜气。
「然後，自然就聊到了一些故人。我的故人，你也知道与那本小说有关。他们已经不再人世，起码，就算是那个世界也一样。」这还是第一次，花满楼称那个世界，是一本小说。风冠宇有些心疼，捉住他的手，想要安慰，却无从出口。
花满楼却依旧是笑着的，眼睛里似乎隐约有一些水光，又有点儿像是茶水倒印出的影子。
「也许，他只是看了一些同人小说，随口唬你。」风冠宇唯一能想到的安慰，便是这个。花满楼当然知道同人小说是什麽，他和张菁菁等人，没事就看。不，他不是看，他是摸。但他摸的速度，媲美好多人阅读。如果不仔细观察，所有人都会当这人是在阅读，用眼睛，一目十行的阅读。
「我和陆小凤的一些事，只有西门吹雪才晓得。」花满楼「阅读」过《陆小凤》这本书，他笑着评论，说那里面真是侠义恩仇，和他所知的生活不太一样。想来也是，就算是大侠，也需要吃喝拉撒睡。书里哪里会记载那许多，一本小说，不过是他们生活的些许片段而已。
「你是说，石文涛的祖先认识西门吹雪？」风冠宇握紧了花满楼的手，不知自己应该说些什麽。
「西门吹雪，在去世时，重生到石文涛祖先身上。」花满楼说的这句话，就像是神话故事。可是，风冠宇知道那一定是真的，就像他的车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受伤不轻的虚构人物一样。石文涛的祖先，不过是接收了一个来自虚构世界的灵魂，有什麽稀奇。
「你是说，那个天下第一的剑客，已经死了？」不知为何，风冠宇偷偷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