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熊妖快乐多。即使炙阳对这一切毫无头绪,也并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隐在暗处仔细观察炙阳许久,伽栖终于略感放心。封印得非常完美,目前看来没有遗漏。
本来枷栖并不打算干涉过多,以免阴错阳差为炙阳引来灾祸,但然昔对炙阳的暴行令他改了主意,他决定不再由着上天胡来。
在炙阳还是小小一只笨熊崽的时候,枷栖跟它的孽缘就已经开始了。呆呆蠢蠢的熊崽不晓得什么是讨厌,更不懂什么是拒绝,无论伽栖多少次推开它,都会拼命黏上来。而枷栖虽为草木本体,却因修成人形而有了半颗心。天长日久,伽栖渐渐被执着的笨熊崽所打动,那是他第一次产生感情,有了在意的对象。
普通兽类的寿命终有限,而修炼成妖却可寿延千年。所以,伽栖才会破天荒花费口舌诱拐炙阳一同修炼,只为他能陪着他更久。
伽栖其实根本搞不清他对炙阳怀抱着的到底是何种情感,说是亲情,肯定会有;若是友情,远远不止;至于爱情,尚不可能。总而言之,炙阳于他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唯有这一点绝无疑问。
想起昨日从槐树记忆中看到的画面,伽栖眉间浮现出阴狠之色,隐在袖子里的手亦狰狞作响。
若非然昔行踪不明,伽栖必定早已开始疯狂报复,不将炙阳所受苦痛返以百倍千倍誓不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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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炙阳始终是一副蠢笨的呆样子,除了发呆的时间变长之外,未见其他异状,让密切关注他的枷栖安心不少。
但,显然伽栖放心太早。
一日,在修炼之前,炙阳突然皱着脸向枷栖述说起了烦恼:“我最近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怎么个怪法?”心猛然一跳,枷栖不动声色地淡淡接道。
“就是不太对劲儿。”炙阳皱紧眉头,双眼盯着遥远天空的某一处,绞尽脑汁的想词来形容,“有时会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最近没有陪你,所以寂寞了?”枷栖立刻邪恶的扬眉,促狭的堵住炙阳的话头。
“才、才不是咧!”红晕爬上棕色的皮肤,炙阳连忙否认,再也不好意思纠结“少了点什么”。
“我有时做梦会梦到怪东西!”单纯的炙阳并不是每次都好糊弄,绕过前一个“有时”,他继续纠结另一个“有时”。
“做梦?怪东西?”伽栖心又一跳,不会是梦到然昔……
抓了抓散乱如常的长发,炙阳咬着嘴唇皱着眉,浅棕色的眼睛里漾着浓浓的困惑,“血红色又小小一条,好像……蛇?”
“你不是最怕蛇?”果然是他!
“我也不晓得,我好像……不怕那条蛇哎。”眉头越皱越紧,炙阳又抓了抓头,本就凌乱的头发更加乱成一团,看起来有些滑稽。
“它后来还化成人了呢,就是脸看不太清。”但是伴随着它的靠近所袭来的寒意和恐惧却深入骨髓,令炙阳现在想起都直打冷颤,心有余悸。
“应该是你太怕蛇,所以在心底非常想变得不怕它们。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里你便如愿以偿了。”声音平稳,枷栖神情自若地扯淡。同时断定封印并不牢固,该尽快找个时间加固一下。
“可是,它还变成人了……”炙阳半信半疑。
“是你想让它变成人形吧,那样你就不会感到害怕了。”好笑又无奈,枷栖的演技堪称一绝。
“哦,原来是这样啊,呵呵呵呵……”虽然隐隐觉得并非如此,但炙阳还是傻笑着接受了枷栖的解释,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而且自这天之后,炙阳再没有做过怪怪的梦,久而久之,他便渐渐将之遗忘。
直到那个等同于噩梦的存在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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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床上的高大身躯,青年烦躁的直抓头发,与炙阳惯做的动作颇有几分相似,不知该说是潜移默化还是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