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一笑,两人并肩来到前厅,只见几位皇子公主已经坐在一起饮茶,见二位出来均起身笑道:“你们二位主人也忒怠慢了吧。”
瑞安不语,只是含笑看着原夕争道:“瑞安是早就起来了。”
她的话音一落,原夕争分明看到这些人的眼神均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尴尬。好在皇子公主都属端正之人,瑞安到底是异类,她的这句话便像石落沉湖一般,只招来几抹难以解释的眼神。
“瑞安去跟公主们说话,驸马就交给我们了。”荣王楚暠笑道。
楚因也微微一笑,道:“我们都准备了一些贺礼给驸马,昨天太乱,这会儿刚好拿来给驸马。”
瑞安哼了一声,道:“可别给什么不好的东西,带坏了本宫的驸马。”
她一说,众人都笑了,道:“瑞安都带不坏驸马,咱们哪里来这个本事?”
瑞安也不以为意,只回头对几位公主道:“我园里有株绿萼梅开了,几位妹妹便随瑞安赏花去吧,留他们几个男人说说闲话。”
原夕争过去皇子的一桌落座,见桌上不但有楚暠,更有一贯沉默的楚昪,原村满天的大火便似乎又在眼前烧起来。原夕争强自忍下心头的杀意,微笑着吟首算是与众位皇子见过礼。
几位皇子的目光落在原夕争的身上,那目光都是善恶不分,也不知道他们各自是什么心思。公主们则掩唇而笑,她们均是未嫁云英,虽是公主但到底是小女儿心态,大多是初次见到原夕争,如今见原夕争温良俊秀,便想到不知道自己将来的驸马又是何许人也,均是瞥了几眼原夕争脸红而去。
楚暠见她们走远了方才淡淡地道:“驸马如此俊秀,也难怪女人们见了心喜……”他说着悠悠地瞥了一眼楚因,含笑道:“只怕是有些男人见了也会情不自禁。”
楚因心头大震,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原夕争脸露不悦之色,道:“从来只知荣王见多识广,却不知道原来荣王还如此博爱。”
楚暠笑道:“博爱之人可不是本王,我说的是北齐李缵,他昨晚令人快马加鞭送了您的贺礼到南朝,但是又提出了二个新的和战条件。”
原夕争吃了一惊,半年多都未曾有过一丝讯息的李缵突然出现令得他不禁有一点手足无措。
楚暠的相貌其实颇为英俊,但因多忌暴躁,眉心之中有一个很深的川字纹路,这令得他在不苟言笑的时候会自然地流露出一种狰狞跟杀气,令人望而生畏。但是他此刻却在微笑,可原夕争却发现原来楚暠笑起来也是如此狰狞,只听他微笑道:“其中之一,李缵要求将瑞安公主的驸马送去北齐当人质。”
他此话一出,在座所有的皇子均都大吃了一惊,原夕争本人更是呆愣在那里。李缵新的和谈条件这等绝密之事别人不知道,大司马陈昂文自然是知道的,他知道便等同于楚暠知道。
他在原夕争新婚第二天抛出便是要看楚因与原夕争的笑话。
楚暠在心中咬牙地心想:你们自以为与瑞安联姻,外有荆州的实力,内有瑞安在皇上面前不时的小动作,便自以为可以在我楚暠面前翻身,痴人说梦,我要令你楚因生断一臂,我要让你原夕争知道不跟我楚暠,你的下场便是生不如死。
楚因也是初闻此事,他惊慌之下下意识地去看原夕争,却见原夕争低头发愣,但却不见任何一丝惊慌,只是眉宇之间略略有尴尬罢了。
楚因心中腾地升起了一股怒火,却只淡淡地道:“这也太奇怪了吧,古来当人质的历来只有太子皇子,还从未听说过叫驸马当人质的。”
“我也心生困惑,但是李缵在的时候,人人都说他对驸马兴趣之深恐怕远胜过对南朝的公主。”楚暠悠悠地道。
他的话音一落,便听人冷笑道:“我与三哥虽不是同母所生,怎么三哥就对我瑞安如此恨之入骨,恨不得瑞安下地狱,守活寡呢?”
楚暠转眼见瑞安站在厅角,不由略有一些尴尬,心中暗责不该得意忘形,竟然没有注意到瑞安去而复返,他叹息了一声,道:“瑞安,此乃国之大事,皇兄也不想的。”
瑞安挑眉道:“原夕争是我的夫君,本宫说不准,便没有人可以令他当人质!”
楚暠一笑,道:“这你可就要拜托你的六皇兄帮忙了,要知道如今他管着南朝最精锐的兵马,这往后南北开战,这就要问问你六皇兄愿不愿意为瑞安皇妹你身先士卒了!”
楚昪皱眉未答,楚因却道:“他不去,我去!”
他一开口众人均愣住了,楚暠冷笑一声道:“莫非十皇弟守荆州守出感情来了……还是你跟瑞安一样,实在舍不得原夕争,竟然说出这种螳臂当车的笑话。”
楚因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面上的茶壶杯子皆倒,他怒目道:“三皇兄或者看不起我等没有显赫外室的皇子,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羞侮于沛离。但是大丈夫有所容,有所不容,原夕争这件事我必定寸步不让。”
“王爷。”原夕争嗫嗫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