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犹豫了一会儿,才遭:“那么,青湘呢?”
原夕争笑道:“青湘……大太太房里的人,人是一顶一的聪明,不过太过城府了一点,不是一个太平的人,楚瑜不会要的。”
他说着,外面有一仆人过来传话,道:“子卿少爷,族长让你过去一下。”
绿竹嘟囔道:“小少爷,这次你只怕要走眼呢……”
但是这句话原夕争却没有听见,这节骨眼上原炟找自己无非是为了楚瑜的婚事,因此原夕争一听传唤,便立刻匆匆走了。
绿竹只好冲着原夕争的背影撇了撇嘴,无奈的耸了耸肩,回屋去了。原夕争刚匆匆进了原炟的大厅,就见原炟正笑容满面地与一人饮茶,原夕争一瞥之下,也不禁一愣。
来人正是荣王楚暠,他穿了一身茄色的哆罗呢夹袄倒是自有一种沉稳的气势。原夕争略略犹豫,原炟已经连朝他挥手,道:“子卿,快过来,给你引见一下,这便是名满天下的荣王。”
荣王将手中的茶碗轻轻放在桌沿上,笑道:“老族长,子卿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原夕争前施了一礼,道:“子卿见过荣王。”
原炟红光满面,他只觉得今年原氏的门头是喜鹊叫了一声又一声,刚与十皇子楚因攀上了亲,三皇子楚暠居然就大驾光临,看这情形,想必也是属意原夕争,三皇子楚暠可不比其他皇子,那是有望登上大宝实力的皇子,这如何不让原炟喜出望外。
他的眼神狠狠盯了一下原夕争,意思是你机灵一些,然后笑道:“王爷,我这就下去让人准备一些点心,您跟子卿先聊。”
楚暠客气的做了一个手势,原炟满面堆笑地离开了。
原炟一走,客厅里的气氛似乎也冷了几分。
楚暠慢慢饮着茶,似乎刻意地传递一种威压给原夕争,隔了良久方才放下茶碗,微笑地道:“子卿,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吧?”
原夕争听了这话,只是和气地一笑,楚暠缓缓地道:“子卿,不瞒你说我是为你而来。”他说这个你字的时候看了一下面前原夕争的脸,却没见那俊秀的脸上有丝毫表情。
楚暠心中不由有一丝淡淡的挫败之感,这种感觉他并不多有,因为他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不是临走之前陈昂文再三关照自己无论如何以笼络原夕争为先,依他的想法,原夕争绝对不会好端端地站在眼前。
楚暠的心思转了一下,不过是一瞬,他又端起了茶碗,淡淡地道:“子卿,你是天下第一帝师公孙缵的弟子,本王倒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原夕争微微欠了一下身体,道:“子卿知无不言。”
楚暠悠然地道:“你觉得圣上十六个皇子中,谁最有可能登上大宝?”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逐渐透出了一种自信。
原夕争微微沉吟了一下,才道:“子卿临出山的时候,家师曾有严令,不许子卿参与南朝皇室任何事情,也不得打他帝王师的旗号,为各位皇子效劳。”
楚暠吃了一惊,道:“这又是为何?”
原夕争淡然一笑,道:“因为我并不是一个帝王师合格的弟子。”
楚暠皱了皱眉,道:“那一定是公孙缵老先生对于你的期望过高了吧,本王也不过是问你一个小问题,子卿也要左顾言他,只怕是别有难处吧……”
“回王爷,这确实是家师之命,不敢有违。”
楚暠看着平静的原夕争,微带讽刺地道:“子卿,你三番二次拒本王的好意。更是处处与本王做对,莫非你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倒要去扶助楚因这么一个出身低贱的阿斗?”
原夕争眼帘一抬,道:“王爷,子卿这一生都不会与帝王业有任何牵绊,假如王爷您是担心我会为梁王效力,就大可不必了。子卿不会为了南朝任何一个皇子效命。”
楚暠见原夕争说得如此直白,全然没有转圜的余地,不由冷笑了一声道:“原夕争,那么蔡姬那一舞又为何而来?”
原夕争似乎早就料到了楚暠有此一问,淡淡地道:“王爷,蔡姬所求不过是一命,并非更大的图谋,这一点还请王爷宽心。”
楚暠冷笑道:“原夕争,若非本王怜你这点小才,你以为你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本王的面前么?你也是一个聪明之人。原氏可是一个名门望族,不要因为你一时胡涂,就连累满门。”
原夕争依然淡淡地回道:“予卿谢过王爷的宽宏大量,至于原氏,它既然能在这三国之中存活六七百年,自有它的气数。况且子卿只不过是这棵老树上一根最不起眼的旁枝,于全域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