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又怎么地,先来后到你懂不懂!”燕和眼中战意陡起,“少爷身后的位子是小爷我的,你和那个郎越有再大的本事也休想向前靠。”
“是吗?”郎清摸摸鼻子,“靠不靠的又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定的事。云少爷想要谁就是谁,就是要我们去死咱也得去死一死啊,燕和你说是吧。”
燕和怔了一下,下意识点头:“是啊!”话音还没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怎么顺着郎清的话接下去了,嘴里骂了一声,双脚脱了蹬,跳上郎清的马就和他较量起来。
燕和年纪小,武功远远不如自己,郎清哪能真的跟他计较。就算不看燕和是个小孩子,他也得看主子的面子。郎清叹了一口气,躲闪挡阻,不多时就把燕和四肢困在自己怀里,一脸无奈地将目光投向自己身后,正悠哉游哉骑着马的郎越身上。
这时,云彤突然回过头,那对漂亮的眼睛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越过纠缠在一起的郎清和燕和,目光灼灼的看向后面的郎越。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郎越微微一笑,脚跟一敲,身下的马紧着向前几步,已经来到了云彤的身后。
郎清低头看燕和:怎么样,我怎么说的,瞧着,郎越可靠近你主干了啊!
燕和噘着嘴,根根瞪他一眼:要不是你困着我,我家少爷怎么可能叫他不叫我!
这边两人无声的交战,那边云彤对郎越伸出了手:“刚刚郎清说,我是你们的主子?”
郎越嘴角一翘:“是啊。”
“他说,就是让你们死,你们少不得也要去死一死?”云彤挑着眉,看着郎越的样子,说话有点不太受控。
“没错。”郎越点头:“身契都在你身上,可都是死契。”
郎清在后面深深叹了一口气,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燕和奇道:“你干嘛?”
郎清只看着眼前并驾齐驱的两人,很小声地嘀咕着:“我突然有些担心起来,万一主人真让我去死一死,我该怎么办……”
燕和嗤了一声少爷他已经说了。”
郎清皱着眉头说我听到了。”
燕和一挑眉毛,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味:“那你怎么还没去死一死?”郎清垂头看他:“主人这不是还没发话嘛。”
燕和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这人定是脑子有病,他既然已经听到了少爷刚刚说的话,怎么又要说主人还没发话?
云彤却“噗”的笑出声来,因为郎越刚刚凑在他的耳旁,以仅有他二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云少爷想是没看清吧,那身契上的名字写的是郎清和郎越,却不是你面前的郎越。”
“有什么区别吗?”云彤斜着眼睛看他。
“区别可大了。”郎越笑眯眯的看着他,目光一如三年之前那个雪夜,带着一丝狡黯,却又清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我知道,你一定还都记得。”记得又如何?云彤撇过脸不去看他,突然扬起手中马鞭狠狠抽了一下。身下神骏的乌骓仰头“呜”的一声长嘶,鬃毛炸开,撒起蹄子就窜了出去。
“少爷!”身后的护卫惊得大叫,想要催马去追,郎越将手一挥,笑着说:“不妨事,我去追他回来,你们好好看着车马。”说着,双足一夹,身下的白马一用头,也奔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燕和张大了嘴,怔怔地看着绝尘而去的两骑,一脸的惘然。好端端的,少爷和郎越都跑什么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别多问了。”郎清叹了一口气,伸手在燕和头上揉了两把。
“喂,你说谁是小孩子!”燕和怒目。
“好好,我是小孩子!”郎清双手举过耳,觉得自己近日叹气的次数未免过多了些,实在有损自己开朗活跃的形象。若是叫真的郎越看到,又不知要怎样被他取笑了。
一口气奔出十余里,云彤这才勒住马缰,翻身下来。身后蹄声疾响,郎越果然紧紧地跟了上来。
甩开马缰,云彤对着飞身下马的郎越单膝跪了下去:“见过琅琊王丨”
“怎么,认出来了?”萧植轻笑一声,单手托住了云彤的手肘,示意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