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我已然认识到,并非全然无能为力,只是要看有多少真心,有多少诚意,有多少手段…反观我与若诗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虽然之前我反复对自己说要与她保持距离,但事与愿违,不仅距离未曾拉开,反而较之前更为亲近…
在这几个月里,每天下班至次日上班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每晚我都期盼着长长的几个小时快快过去,因为到上班时就又能见着若诗。每天我八点左右即到了办公室,至多二十分钟后,就能看到红色的MZD进入公司大门。
要知道,我们的上班时间为早上的九点整。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们并非恋爱,却如恋爱中的男女般一时半会没见着,就会情不自禁地思念。
这是一种很独特的气息,我们从不向对方说及爱恋,却时时刻刻地感觉到彼此间的情谊。这感觉、气息令我们彼此陶醉着,享受着,如同饮着一杯没有丝毫杂质的清水,让人身心皆舒。
然而在这种奇妙相处的背后,又蕴藏着某种危险。我们表面上是很默契的伙伴,似乎尽与爱情没有关联,但彼此之间的暗香涌动却是越来越浓,以至于我时常感觉仿佛只需某个催化剂就能让彼此熊熊燃烧。
或许那燃烧的过程会是一件令彼此都很快乐的事,但燃烧后的结果却让人望而却步,尽管那只是我们各自心中的墙。
这样的情形,我明了,若诗更是明了!所以,我们依然相互吸引着,相互排斥着,当我们其中谁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另一方就会委婉的提醒,拒绝进一步的发生…
所以,我们还是如两条交相辉映的平行线,怎么也找不到交叉点。暧昧,如影随形,有甜有酸,有苦有辣,犹如你我戒不掉的瘾,丢不掉,抹不去,伴随着彼此的呼吸,刚下眉头又上心头,个中滋味,甘苦自知…
事隔两年,每当我回忆起那段时光,我仍会情不自禁的微笑、心动,也会情不自禁的泛起苦涩、酸楚。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一直坚守自己的原则会怎样呢?我想我们可能永远会是最好的异性朋友吧。
十二月的CQ很冷,甚至比北方还冷。北方家家户户都有暖气,而CQ却没有。在这里,不管是户内还是户外,都是一样的寒度,不管是走动着还是坐着,都会感觉手脚冰凉。
今天是圣诞节,与去年一样,来得很不是时候。因并非是周末,公司不予放假,所以无法回家陪妻儿,这令我甚感遗憾,也甚感心酸、孤独。
下午在QQ上我向若诗问及,准备过怎样的一个圣诞夜晚。她毫不避讳地告诉我,晚上又要跟她的涛视频。
接着她问我将怎样过,是不是和游神一道去解放碑敲气锤。每年的圣诞夜,不管是CQ还是CD总有那么一大群男男女女涌上最繁华的商圈,挥舞他们的青春,传递他们的喜悦。
曾几何时,我也参加过这样的狂欢,那时身边有她,彼此悄悄地用小气锤子偷袭对方,打过一下之后撒腿就跑,留下一串串欢笑弥散在空气里。
如今,我与她遥遥相望,就连一句最简单的情话都成了奢望…即使在一起又如何呢?已然远去了的欢声笑语,试问要如何找回?我找不到答案…从而,对于一群人的狂欢再无心情可言,只剩一个人被寂寞吞噬,找不到出口。
若诗见我半天不答,给我发了一个带问号的娃娃脸。我回答说,呵呵,之前游神来约过我。我让他自个去,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世界,自己不太合适。若诗在QQ上选择了和游神一样的说辞:文轩同志,你认为自己很老了吗?
是啊,有老婆有儿子了还不老吗?我在QQ上反问。若诗说,有家室就算老了啊?要知道你比我和海波就才大一岁多!其实不管什么年纪都要留存一颗年轻的心。
去吧,跟海波到解放碑放纵下,总好过你一个人呆在寝室里看《徐志摩散文集》强!她真是好记性,只给她说及过一次我晚上喜欢没事的时候看书,她就记在了心里,而且还记住了书名。我笑了,却忘记了通过QQ她看不见我的笑容。我心想假如有你的陪伴,这个圣诞夜是多么美好,可惜你要陪伴远在地球另一端的涛。
不知为何,自己突然想对若诗放肆一下,于是就在QQ上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只要你去,我就一定去!若诗很快就回了消息:那你去吧,我和涛聊完之后就过来找你们。于是,晚饭之后,游神就悄悄地将公司的车开向了解放碑。
而我理所当然也坐到了车上。赶到解放碑时已是晚上八点,这个CQ最著名,最繁华的商圈早已是人山人海。
虽是少男少女居多,但其中不乏我这样的白领一族,甚至还有些许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婶。这里,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带来的喜悦,每个人都绽放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费了好大天功夫,我们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将车子停靠妥当。艰难的走至解放碑步行街上,游神早已被周围的喜气与喧闹感染,拉着我的手臂大呼小叫着什么。却因周围人声鼎沸,笑声不绝,他的言语还未到达我的耳中就已被淹没在声浪之中。
一个卖气锤的大婶从身边经过,游神忙将她拉住。我本来是叫他只买一只即可,他却并未闻见,结果我们一人手上拿着了一只气锤。游神凑在我耳边喊道:“烂人,你看见那边那群美女没有?正打得欢呢,咱们过去加入战斗吧!”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有七八个姿色不俗的女孩凑在一起打打闹闹,周围有几个如游神般的“登徒子”在趁火打劫。
可惜我全然没有心情去热闹一番,于是叫游神过去玩,自己就站在这里歇息。游神对我的不合群甚不满意,想拉我过去,却是拉之不动,于是只得重色轻友,抛下我一人,独自寻欢。我笑了笑,将手机在手中拿着,担心一会若诗来了打电话,自己会听不见。
人愈发地多了起来,熙熙琅琅的人群往前方缓慢地移动着,如一大滩缓缓蔓延的水,带动着周围的一切。站在路边的我如一片无根的落叶,被动地跟随人群缓缓向前移动。我知道这样走下去是不妙的。
并非害怕会与游神失去联络,而是一会人群里就会打成一片,各自会用手中的气锤敲打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我在这人群之中,难免会被误伤到。
正好瞅见旁边一把椅子上一个女孩子起来走开,我连忙去把位置占着。果不其然,我刚坐下不到十分钟,人们已经开始互相敲打了。“喔”的起哄声源源不断“砰砰”气锤砸在人身上的闷响也不绝于耳。
有些人,一对一地对打着,有些人却是被多个人围攻。前一刻也许你还在进攻别人,下一刻也许你已成了多人进攻的对象。
但不管是打人者还是被打者,一个个都是满脸的欢快,仿佛在这一刻全世界的人都已卸下了面具,抖落了尘埃,只把自己最最开心的笑容带给彼此,带给周围认识或不认识的每一个人。我安静地看着这一场“盛会”我也笑着,但却不知为何而笑,因为我知道自己并非被感染。
不知你可曾有过这样的时候。灯火辉煌着,人声鼎沸着,你在一旁看着别人的狂欢,分明正是言笑晏晏,融洽之极,却在忽然间觉得烦闷,恨不得即时抽身而退,片刻都忍耐不得。
莫名地就有一股落寞袭来,让人突然觉得此时正置身于一个无人的荒郊野岭,无边的凄凉寂寞让心缩紧。于是你想到了逃,却是无处可逃。你又想去抓住什么,却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抓不住…
***七点的时候,我给家里座机去了个电话,是母亲接的,妻和儿子都不在家。母亲告诉我说一个人将车开到小区楼下接她们母子两出去吃饭了。我问母亲为什么不去,母亲说已吃过,还去干嘛?
本来敏敏也不去的,但那人打了几次电话来催,盛情难却,不得不去,于是她就带着儿子去了。我问谁这么客气,是她同事吗?是男是女?母亲说不知,叫我自己打电话问问。
挂掉电话,不知为何,那一直都在回避的疑惑又涌进脑海。我像往常一样,立马想予将之消灭,却是徒劳无功。
于是我致电予妻,望她能帮我解惑。妻的彩铃响了很久才被接听,她那边环境嘈杂,且她的语气依然不冷不热,言简意赅。我还未问及,妻就主动说及现在外面餐馆吃饭是她的上司做东,问我有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