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掬乐迷迷糊糊:「……谁?」
乔可南不知该怎称呼,只好学菊花往常叫他家那位的方式道:「你姘头。」
「嗯,早进来了,进来很多次了,每次都塞得满满的……」
「……」
安掬乐低喃:「整个屋子,都是他……」他渐渐消声,这次是真的没了反应。
乔可南吐了口气。「算了,进来就进来了。」
他看着醉死在沙发上的好友,进屋这事,或许对常人来讲没有所谓,但对安掬乐而言,代表怎样的意义,他是懂的。
懂得越多,越无话好讲,就像面对真正巨大的悲怆,旁人再多言语,都是风凉,吹得多了,仅只能让人冷。
所以,就这样吧。
Chapter. 20 [不是爱]
安掬乐隔天醒来时候,乔可南已经走了。
他扶着头,好久没喝这么多,一旦宿醉就觉很痛苦,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同死人,安掬乐扯了扯嘴,挥手朝里头的人招呼:「Hello,尸体。」
镜中人也对着他笑了。
他洗了个澡,走出浴室,看见被搁在茶几上的提袋,他想扔,又舍不得。
算了,改天再清理便是。
他哼:「夕~阳依旧那~摸~~美丽,明天又是好~天~~气。」
每一天,都是崭新一天。
安掬乐上班去,不再沉浸在无谓的伤春悲秋里。
过了三天,杯子收到了。
五颜六色的,花样缤纷灿烂,安掬乐将之按照色系排列整齐,看着一排漂亮杯子,心满意足。最近他不用再靠橘子芬达,心灵就充满各种颜色,他想,他爱过了,第一次很不堪,不堪得他唾弃世界唾弃爱,留下难看伤疤,还少了块肝;然第二次,他自认过程美好,尽心尽力,即便结局那般,仍没落下太多遗恨。
心伤了,很疼,但最少没烂。
只是短期内,还有点儿使不上力。
和杜言陌不再联系,导致他夜晚的时间竟空了大半出来──工作修罗那周还好,一旦熬过,便觉空窗难耐,偏偏冉撷羽被外派两年,乔可南又夫管严,召唤一次两次还行,三次、四次,估计有人要抓狂。
安掬乐只好去跑步。
是,跑步。
不是他和少年那条路线,而是他另行开发的。夜路很静,没有多余杂声,可到底有个夜市,热闹喧腾,安掬乐通常会在那儿吃一碗大肠面线,或一盘臭豆腐后再回家,他现在明白了少年那时跟他讲的:「跑步可以一个人跑。」
一个人,享受自我的步调,也挺好的。
他跑了一礼拜,心绪沉定得差不多了,他这人极端,宁静完就想闹,他决定回去泡吧,这回乔可南不管他了,大抵晓得他要发泄,便随之任之,只给了安掬乐一串十位数号码,要他记好。
安掬乐:「这啥?」
乔可南郑重答曰:「这是陆洐之的私人专线,全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怕你干的‘好事’我收拾不了,只能找他救场。」
「干!」安掬乐骂骂咧咧,不服抗议:「你就不能相信一下你娘亲拥有的智慧?」
乔可南很果断:「不能。」劣迹斑斑,处处可寻,他不愿回想。
「……」安掬乐无语凝噎,谁叫他一身黑历史,就连短暂定下来,找的居然是个未成年,这回他发誓再不相信表象,以身分证上的出生年月日为主。
于是安掬乐拿了号码,孤身一人去喝,他想若是找到合适对象,滚一夜也无妨,结果不知是不是命运始终无情捉弄,再度见到一堆歪瓜劣枣、上梁不正,难得找到一位身材唧唧应当都不赖的,对方居然回:「我是零号。」
你X咧!安掬乐不喜欢压比自己身材好的,觉得画面不美,尤其不能接受对方屁股有毛,悻悻作罢。
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月,安掬乐再不想都觉察到──自己挑人标准,无形中又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