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他进去的时候,正好轮到那位赵先生的场合,那人穿了一身有层层叠叠夸张领口的丝绸衬衫,西裤特意改小了裤脚,颇有几分中世纪骑士的风格,但他实在中年发福,突出的啤酒肚好似怀胎十月的孕妇,看起来便不是风流倜傥,反而很滑稽。
合作伙伴执起球杆,自以为一个潇洒的姿势一杆进洞,得意地冲陈楠意笑笑,“怎么样,陈老弟?哥这球技可是在法兰斯特福练过的。”
这位暴发户老板也是海外留洋归来的实业家,自己拼搏之余,还继承了亲戚的天价遗产,很有一番雄心壮志,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便称兄道弟起来。
徐望山在一旁不住点头称赞。
赵老板一回头看见了端着咖啡的周枝,只道是偷养的小情儿,暧昧地朝陈楠意飞过眼色。
陈楠意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有意为周枝争几分面子,佯叹道:“赵哥果然厉害,小弟叹服不已,只可惜人外有人……”
赵胜“哦?”了一声,接他的话问道“还有谁?”
“说来我内人球技可堪出神入化。”
赵胜更是不信,一双小眼睛将周枝的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如若不信,接下来就让我夫人代我继续打如何?”
“这倒是有意思……那就让你小情儿来两棍试试。”赵胜随手拿过周枝手里端着的点心丢进嘴里。
周枝茫然地听着他们叫自己的名字,他只是想露个面就尿遁,却让他上场打球这可怎么办……
陈楠意一把在身后拥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别担心,我有办法。”他把自己脖子上挂的短毛巾扯下来套到周枝脖子上,再双手交换,递过手里的球棍,接过周枝手里捧着的托盘,还调皮地冲他挤眉。
这桌球,说来简单也不简单,难也不难,无非是用杆把球打进洞里而已。
周枝攥着球棍的右手出了一手心冷汗,见到生客就变成了个哑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漂亮的场面话,像个稚童一般不知所措地站在球桌旁边,唯有鼻端嗅到的俱是毛巾上那人的体味能稍微安心些。
他对桌球所知甚少,像模像样地把球杆架到桌子上,弯下腰也不知道要瞄哪个,就愣在了那,紧张得额头也出汗,一时间眼前竟然有点模糊。
下意识看向旁边,陈楠意正满含期待地注视着他。两位客人正吃吃喝喝聊的火热。
周枝咳嗽两声缓解紧张的情绪,他脑海中思索半晌也没想明白陈楠意为什么突然向客人夸下海口胡说他是桌球能手,事已至此,只好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思,瞄准一颗球,猛地向前挥杆。
这一杆还未出去,一只温暖的大手忽然盖住他的右手,另一只手绕过胸前抓住球杆。紧接着有人压在他身上,紧贴在身后扬声道,“内人手心娇嫩,不慎受了伤,挥不得球杆,还是让我替他来才好。”
赵胜心说,你都打不过我,你加上个小情儿不更打不过我吗?便应允下来。端着一杯咖啡看好戏。
球桌是标准的2.5*1.2,周枝弯腰半俯在桌面上,他瞄准的是远方带白边的12,是一枚看起来俏皮充满运动天赋的小红球。
陈楠意不老实地摸他的手,却不说打球,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颇有深意道:“你撅屁股干什么?知不知道自己多诱人?嗯?这回相公先在你后边帮你藏起来,……球嘛。咱们指哪打哪好不好?”
他语音低沉,如此近的距离闹的怀里人红了脸,转头小声说是12号。
陈楠意握着他的手,周枝心跳如擂鼓,眼看着正要挥杆时突然又不动了。
原来周枝这回刚从床上爬起来,身上除了内裤只囫囵套了一件有些透明的真丝睡衣跟外套。外套虽然不透明但质感极薄且也是他自己穿过的衣服。
陈楠意这样压在他身上,身前要命的地方正巧抵在那两团柔软上,除非他是圣人才能没有反应!
周枝却不明白,还问他:“怎么了?”
“……我的球杆硬了。”陈楠意咬住他一边耳垂,身下用力顶了两下如此暗示道。
又在那小巧可人的耳垂上轻轻舔过自己咬出来的牙印,“你说要是这一杆这么快就打出去,待会我站起来岂不是白白让别人看了笑话。”
周枝哪还能不明白,脑海里出现那人身下挺着一杆枪,哪怕是压在裤子里,还是壮观的一坨,“你……你!真是荒唐!”气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发起春。
可是也不能总这样顶着,毕竟顶着顶着那东西也不能自动消肿……
陈楠意胯部隔着两层布紧贴着小嫂子的臀,瞟了一眼两位客人正聊得起兴没空关注他们这边,身下便色情地画着圈,感到怀里人僵硬的姿势,闷笑道“要不,你再让我弄两下,等他满足了,他就自己变小了。”
“求你……不要再玩我了。”周枝咬牙可怜道。
“嗯……除非……”
于是可怜嫂子又被逼着答应了一系列荒唐事。
陈楠意满意了,方执着他的手往前一推。
就见小白球咕噜噜跑远了,撞到一枚带白边的小红球,那小红球撞到桌边,一个回身,竟然又撞回那个小白球,吓得小白球直接钻进了角落的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