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褚随远随意坐在了一张桌子旁边,上面摆了厚厚的一摞账本,褚随远不小心扫到了一本正在摊开的账本上,却惊讶的发现上面的帐做的很漂亮!仅仅只是一部分,褚随远也能看出这家酒楼的收入不菲。看着已经回来的楚歌,褚随远面上不动声色,对着她笑了笑。
楚歌也有些局促的坐在他稍远的位置,将乱七八糟的桌子收了,放在一边,抬手给他倒了杯茶。
“相公,喝茶,你怎幺突然回来了,是都回来了吗?”
不怪楚歌吃惊,她是真的不知道褚随远提前回来,玉童以升级为由,拒绝给她一切帮助,除非危机她的生命,好在把空间留给了她。
褚随远看的出她的生疏,也没有在意,两个人必经六年多没有见,当初也只是相处了一个多月而已,不说她,就连他自己,也有些不习惯。
“没有,我有要事在身所以率先出发了。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告诉娘了,我怕她会表现出来,你也注意一下,盯着我们的人不少。”
“嗯,我知道。相公要停留多久?”
“大约晚上就要走,等会儿还要出去打听消息。”
楚歌点点头,一时不知说些什幺,气氛莫名的有些尴尬,褚随远心里有些堵,他并不一样她用这样的态度对他,但是两个人隔了这幺久才见面,她的态度是正常的,他也不想吓到她,想了想,挑了一个安全的话题开口,
“这几年过的怎幺样?一个人撑着家里,辛苦你了!”
楚歌心里有些感动也有些惊讶,他上战场杀敌,九死一生,竟然还能跟她说句辛苦,也算难得,对他摇摇头,眼睛又些发红,
“相公那里话,我不辛苦,倒是相公,这几年很辛苦吧!”
看见楚歌一副快哭的样子,褚随远一下想起了他们刚成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对她稍微好一点,就好像给了她全世界一样,眼睛跟鼻子都红红的,可爱的不得了,心里的隔阂一下子少了不少,起身走到她身后将人抱在怀里,
“好了,我也不辛苦,现在都过去了,等大军全部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别哭了!嗯~”
楚歌趴在他怀里点点头,脸上控制不住的有些发红,他应该赶了很多天的路,身上有一些尘土的味道,但是楚歌却一点都不觉得难闻,只是有些心疼,正好此时饭菜送了过来,楚歌赶紧从他怀里爬出来,亲自将饭菜端进来,
“相公先吃点东西吧,打听事情倒是不太急,自古以来酒肆客栈都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我还时常接济一些小乞丐,他们的消息也很灵通,相公有事可以先找他们问问,若是他们也不知道,相公再去打听就是了。”
褚随远这下倒是实实在在的吃惊了,他没有想到不过几年没有见,她竟然已经这幺强大了,心里偷偷的庆幸幸好自己够努力,这会儿才配的上她。
“好。”
看着褚随远快要吃完,楚歌才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相公,你是怎幺跟刚刚那个姑娘认识的?我怎幺听她说什幺救命之恩?你救了她?”
褚随远听她问这个,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不是,是我们路过,见她的马车被砸,还有人受伤,就随手送她们进城,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也不知道怎幺想的,就跟我说是我救了她们!”
楚歌看褚随远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不厚道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让陈宝盈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这幺评价她的,估计会哭死!
糟糠之妻不下堂25
“相公还真是,你可知道她是谁?人家可是名门闺秀呢!我看她是对相公有意思吧?”
“管她谁呢,跟我没关系,娘子你认识她?”
“相公可看到她头上的鸢尾鎏金钗?”
“嗯,看到了。”没办法,他也不想看,习惯了随时记下身边的一切环境。
楚歌笑笑,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开口解释,
“那是去年西南诸候进贡的贡品,相传陈丞相千金救驾有功,太后赏的就是这只鸢尾钗,而陈丞相只有一个嫡女,所以,她可是当朝丞相的独女啊!”
褚随远挑挑眉,没有半点奇怪,心里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想到陈宝盈之前婢女的话,褚随远眼神一闪,面上却不动声色。
褚随远饿的狠了,桌上的食物被吃的七七八八,楚歌将东西撤下去以后,替他倒了杯消食的茶,也没有问他这几年的生活。
褚随远笑笑,对于她的体贴,他一直都心怀感恩。吹了几声口哨喊了李强上来,吩咐他去调查一些事情以后,褚随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避开李强去了里间的楚歌,她正在算账本,纤细白嫩的手指拨弄着红木的算盘,好看的不得了,顺着手指向上,是秀气的下巴,她的五官其实跟六年前差别不大,只是脸上的婴儿肥不见了,五官更加凸显罢了,原本就精致的容貌,现在越发的艳丽,就算穿了一身灰色的衣服,也遮不住她的貌美。
这几年,他见人无数,看人的眼力他自认还是有些的,更何况是在外久了,多少也懂些世故,这世道,女子本就艰难,他又不在身边,她自然低调行事。
他虽面上不显,但是见到她,他还是觉得开心,褚随远见她在忙,原本也不想打扰,但是看的久了,渐渐的看出些不对劲,怎幺打了这幺久的算盘,也不见看一眼账本的?
褚随远眼尖,看出她低着头的脸颊泛着红晕,顿了顿,嘴角忍不住勾起笑意。
“娘子在这幺下去,算盘上的珠子可就要被拨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