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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游戏_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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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光了酒,将柠檬一同丢进嘴里,曾经能尝出的甜滋味,今天酸得宁奕倒牙:“他还用亲自下海?谁这么大面子?”人都知道邢砚溪是黑门的老板,背后仗着了不得的靠山,谁敢真让他陪酒。

  “不知道。”关俊对着单,手忙脚乱里回了一嘴,“陪了好几天了,一直没下来,酒水也是亲自送进去的,都不让我们过手。”

  随口扯的闲话,不知是哪儿牵动了宁奕的神经,他坐起来,肩膀前倾,背脊笔直:“关俊。”男孩抬了头,挺意外地听他用这么正经的口吻直呼自己的全名,像要交代一件特别严肃的事。

  一双眼完全活泛过来:“你身上的制服,还能弄一套来么?”笑容在脸上回春,带着显见的期待,宁奕兴奋的问,“最好是,我能穿的尺寸。”

  手心掬了点酒,微微醺的香,打湿一头梳理到精致的头发,刘海散下来,长得几乎遮住眼睛,换上侍应生制服的宁奕,端酒的姿势有模有样的,除了一路上偶尔遇上几个冲他屁股吹口哨的家伙,没什么阻拦就上到二楼。

  通往一间间贵宾包厢的走廊,音乐声不比楼下的喧闹,是首懒洋洋的JAZZ,无骨的手一样按摩在神经上,恰到好处的舒坦,软绵绵的,勾起点隐约的情欲。

  壁灯幽暗的打落一丛丛迷离的光,长廊深处,一个高大的身影一现而过,很似他熟悉的男人,身体远比脑袋诚实,宁奕追上去,撞进一具挺括的胸膛。

  温柔的手臂张开,揽腰将人抱个满怀:“真高兴你这么飞进我怀里。”自带浑厚的低音,烟草磨出来的沙哑,谜一样灰绿色的眼珠,鼻梁上几颗性感的雀斑,五官高鼻深目,是个男人味十足的老外。

  手心里冒出一股冷汗,凉的,惴惴连着心跳。这张脸就算只看过一次,宁奕也不会忘记——Elvin Man,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要逮捕的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

  “嗨,美人,你没事吧?”怀里的东方面孔非常漂亮,虽然不及他认识的另一个男人优雅俊美,但眉眼见的英气更清澈,用他的话讲,就像未经打磨的宝石一样珍贵。

  酒在托盘里溢了一些出来,有几滴飞溅到男人看起来就很昂贵的真丝领带上:“真是对不起,弄脏您的衣服了。”宁奕不自然的僵硬,全都被他巧妙地掩盖在一身侍应生的制服下,他放任眼神的慌张,颤抖着手指去擦拭那些已经洇进布料的红酒渍,“您放心,我一定替您洗干净。”

  笑意在眼尾延伸出迷人的纹路:“恐怕这么做没用。”他像个对心仪的女孩使坏的男子,捏着宁奕的手逗他,“这种料子无法水洗。”

  手还在那片留渍的布料上不肯走,怕勾坏真丝,又不肯放弃,时不时的轻触胸口:“那可怎么办,都是我不好。”突然遭遇难题,宁奕的委屈声小小的,可态度又很坚决,“您的领带多少钱?我赔。”

  真诚的笨拙,打动了男人:“宝贝,你不用这么做。”手指在宁奕的唇峰上揉了揉,又在自己的嘴巴上点了下,“想补偿的话,在这儿,给我一个吻就好。”

  这是个宁奕无法拒绝的要求,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如果他错过这个吻,那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和关泽脩在一起学着怎么同男人相处,那些有悖常情的触碰,想一想都羞臊的吻,难以启齿的爱抚,还有后来陷进去的感情,又算什么。

  他的任务就是寻找一个契机,接近身边的男人,取得他的信任,借此调查失窃钻石的下落,却没料到得来会是如此轻易。

  如此轻易,又如此艰难。

  不是那个人,而是别的谁,要接受另一个男人的亲密,竟然比想象的更令他抗拒。

  可没时间犹豫,腰被人揽着,将他往身上带,鼻息近到不过一指的距离,宁奕忍住了,他闭上眼,幻想那是一双熟悉的男人的嘴唇,有饱满雅致的木调香,而不是强烈侵略性的烟草味。

  似乎是碰上了,又好像没有,有人在身后叫住男人:“Elvin!”宁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看到邢砚溪那张过分艳丽的脸孔,“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快进去吧,就等你了。”

  男人遗憾的松开宁奕,掏出名片夹,取了一张塞进宁奕胸前的口袋:“宝贝,打给我。”他用口型悄声说。

  邢砚溪仿佛没认出宁奕,跟在男人后头往回走,没两步就走不动了,手臂上多了一股力道,宁奕抓住了他:“为什么替我解围?”

  邢砚溪挺冷淡的,斜挑着眼,轻蔑地把他瞟:“你想多了吧,我可不是为了你。”

  “是关泽脩让你这么做的对么?”有东西在身体里作怪,沾了春雨露头的笋,挤得整颗心房都胀痛,“他和Elvin Man,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想知道直接去问他不就好了,你要是问他,他什么都能告诉给你。”生怕人不够疼似的,邢砚溪很不屑的嗤笑,“可你信么?”

  手指是一根根被掰开的,像折断的松枝,化水的冰雕。

  邢砚溪拍拍起皱的衣服,冷冰冰的,拿最浮夸的表情对角落监视器的红点,夹枪带棒地说:“真是可怜呐,动什么真心呢,别人信不着你,你就是把颗心都掏给他,他也当看不见。”

  然后转身,在摄像头看不到的地方,毫无怜悯地一刀子扎在宁奕心上。

  “你如果连他都不相信,就不配知道。”

  

第30章 (上)

  “那么你呢?”背光,阴暗头里,宁奕与邢砚溪僵持。

  他一直有一些疑问,或许也称不上疑问,只是直觉:“你和关泽脩又是什么关系?”

  宁奕的问题显然让邢砚溪惊讶,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问,在片刻的思考后,他像自然界遇到潜在求偶敌人的孔雀一样展开艳丽的笑容:“我嘛……当然是比你更爱他的人咯。”

  一曲JAZZ终了前,钢琴的SOLO滚奏,乱得像脚步,七零八落的踏出一条通往外头的路。宁奕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黑门的,等他意识到,他已经坐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等生意的出租车。

  看着身穿侍应生制服的青年失魂落魄的坐进车里,低着头,也不吭声,司机本欲掐烟的手收了。时常在这里揽客,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也不是好心,但天上下了点下雨,一根烟的功夫,容他在车里避一避,也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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