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兴奋地跑过去,随着肖白一起走进灯光昏暗的包间。
里面自然也是酒气熏天,他能忍受烟味,却不喜欢酒气。肖白发现了夏阳的异样,用眼神示意跟来的手下清理现场。于是五六桶凉水下去,满座酒客慌张地恢复神智。
肖白选了一块干净的坐垫坐下,顺带将夏阳抱进怀里:“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欺负我家小朋友了?”
“叔……”夏阳欣喜地开口,话未说完,嘴就被捂住。
肖白的食指压在嘴唇上:“嘘。”
夏阳立刻满心欢喜地趴在男人怀里,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仿佛情窦初开,因为肖白的举动浑身发软。
他该如何去描述这种病态的欢喜?肖白因他而生气,因他而愤怒,也因他双手沾上鲜血。
啊,不对。
夏阳低头看自己纤细的手指——他这双手才是为了肖白沾满罪恶。
“肖先生?”终于有人看清他们的面貌。
肖白拍了拍夏阳的肩:“去认认看,谁欺负过你。”
夏阳听话地起身,离开叔叔的保护圈以后,面目陡然狰狞,抬脚踩住一个醉鬼的肩,蹙眉细看,发现不是以后,恶狠狠地将人踹开,再去看下一个。而肖白在他身后温柔地勾起唇角,似乎注视着夏阳干坏事是一件极其愉悦的事。
坏透了,他们都坏透了。
“是你?”夏阳的声音忽然打破了包厢内的平静。
肖白寻声望去,他的男孩儿像个大仇得报的复仇者,拎着一个烂醉如泥的男人的衣领。
“你和我抢叔叔。”夏阳皱了皱鼻子,回头望了肖白一眼,犹豫着问,“可以吗?”
肖白点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夏阳立刻转身,将男人拖到屋子正中央,举起枪却不扣动扳机,而是将弹夹里的子弹一颗接着一颗抠出来。
“我给你留一颗子弹。”他腼腆地笑,人畜无害的神情下隐藏着疯狂的恨意,“就像两年前的我,你只有两个选择,自杀或是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