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在昏睡前,听见肖白对他说Sagapo。
可笑,先放手的那个人明明不是他。
……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夏阳推开教堂厚重的木门,月光仿佛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但他知道那是满地摇曳的栀子花的香。
“你迟到了。”
他说:“谁还没迟到过?”说完,直接坐在后排的木椅里,双腿翘在前面的椅背上,鞋尖还沾着干涸的血斑。
夜归的白鸽落在玻璃窗台上,零碎的羽毛自空中飘落,夏阳偏头,余光扫过昏暗的角落,隐隐约约捕捉到五六道模糊的身影,以及……
“肖先生。”黑暗中有人站起身,风里的硝烟味忽然重了,“欢迎回来。”
乌云被风吹散,更多月光照进空荡荡的教堂,肖白的身影渐渐暴露在夏阳的视线里,他不可避免地紧张,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攥成了拳。
“肖先生回来了,那……”又有人开口。
几道隐晦的目光汇聚到夏阳身上。
“不用。”肖白自黑暗中起身,如同蛰伏许久的猎豹露出獠牙,姿态傲慢地顺着教堂的阶梯缓缓而行。
夏阳微垂着头,痛恨自己的自卑与懦弱,更恨内心深处死灰复燃的爱意。
肖白走到月光下,轻声笑起来:“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汇聚在他身上的目光由讥讽转为怜悯。
月光突然被扇动的羽翼绞碎,白鸽离开了教堂,暗处的人影也消失在夜色里。夏阳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背对自己的肖白,沉闷的脚步声仿佛遥远的钟声,他的影子蕴含着沉淀了两年的血光,直直闯进肖白身边皎洁的月光。
“你的?”夏阳拔枪,手臂自肖白腋下绕过,染血的枪口顶住男人的下巴,“你太自大了。”
肖白无声地笑,胸腔里传来的震动震麻了他的手。
“你留下来的生意,我都接手了。”夏阳强自镇定,捏枪的手用力到泛白,“别妄想再抢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