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眼神有点吓人,刘洋笑着说:“怎么了?”看上去有点像明知故问。
梁圣杰把头转了回来,眼睛瞪大得像个嗜血的魔鬼,神色也很是奇异:“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当然啦,那还用说。”
“那好。男四号没有,但我现在拿得出男二号。你把这个角色以你的名义给他,但是这个人,得给我——潜!”
“这……”他也看出了那份不容置疑,只得做出一副大方的样子,“好吧,给你就给你,我另外去找几个猎物就是。”
吴魏斌还坐在酒吧那张椅子上,完全不知道他碰到了什么人,而那个人又与他所求的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他还是那副与喧嚣格格不入的样子,只是看上去瘦了些,剃了个寸头,脸庞的棱角更显分明,再加上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和光裸的臂膀上健美的肌肉,男人味十足,路过的女人都不由媚眼如丝。
已经过了三年了,名气大不如从前,或许观众已经将他忘得差不多,要想复出,只能通过特殊渠道。所以他才不计前嫌,找到名声不怎么好的刘洋。在生活面前,哪还有这么多顾忌呢?他等了一会,那人就走了过来:“男四号也太埋没你的才华了,我跟我朋友求了个男二号,希望你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说着递给他一张纸,“今晚十二点,到纸上所写的地方等我。只要伺候好了我,明天咱们就签合同。这个角色,呵呵,非你莫属!”
吴魏斌低着头,没开腔。
他就像行尸走肉一直枯坐到十一点,才起身走出酒吧。到了酒店房间,他连澡都没洗,就倒在了床上。他努力不去想等会要做的事情,想得太多徒增困扰,他已经不是曾经站在至高处的影帝,只是个为生计而奔波,想要很多很多钱的凡夫俗子。至从他拒绝了那份爱,就已经丢弃了那个骄傲的自己,想到这,他脱光了衣服,关上了灯。他不想看见嫖客那张嘴脸,那只是一场既荒唐又荒凉的梦境,躺在这张床上的出卖肉体的人他不姓吴,也不叫吴魏斌。他只是个卑贱且下贱的缩影。
不知等了多久,都快睡着了的时候,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他猛地睁开了眼,像是不知这是何时,又是何地。想起来人的目的,放在枕上的手不由拽紧。只有一次,只有一次,可是他的母亲,在当过小三后,只能一直当小三了。他呢,卖过一次,只能沦为被男人玩弄的婊子,难道不是?明知道后果,可是他别无选择。他皱起眉头,眉目好一阵颤抖,总算忍住了冲出这个房间的冲动,即使面对不了辱没尊严的下流,也不能反悔,否则就会掐断最后的出路,他不能……
阔别三年,再次站在他身旁,以这样的方式和他梦牵魂绕的人共度春宵,梁圣杰只想嚎啕大哭一场。
曾经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却这样糟蹋自己,主动爬到别人胯下,只为了得到一个打酱油的配角!你是疯了吗?吴魏斌?你他妈疯了吗?你的尊严去哪了?你怎会做这种肮脏的事情啊?!他真的很想把他拎起来狠狠地质问,但他办不到,也怕他受不了,他绝不会让别人玷污自己心爱的人,做梦别也想!
含着泪的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件一件地脱掉衣服,他心酸死了,可说他被痛苦淹没了最后那根汗毛。但是在剧烈的痛苦和挣扎之后,所有的感知都消失了,他就像变成了一个冷血的禽兽一样。他的爱被彻底撕碎了,曾经它是那么美好,它回来之后却变了样,他的期盼,他的梦想,被一盆冷水浇熄了,结成了冰,一片触目惊心的凉……
其实床上的吴魏斌也很痛苦,就是重重黑夜也无法阻碍降临在他身上的痛。当床突然凹陷下去的时候,他忍不住蹭起来往床头挪动。可是立刻伸来一双手,抓住他的脚踝,将他拖了过来,然后他感到那人重重压在了他的身上,冷冷地掰开了他想要紧闭的腿,他受惊无比地喘息着,推拒着对方的肩膀,然而就是弹指间的事,一根手指就闯进了好久没使用的花穴中,那根手指就像死人的,没有一点温度。
他想挣扎,可是又不知道到了这种时候,挣扎又有什么用,于是身体呈扭曲的姿态,绝望地等待着阳具的侵入。他连呼吸都不能了,仿佛被鬼抓住,以最耻辱的模样固定着。那根手指插进来后,一直微微颤抖,沉默了很久才开始抽动,起先很轻柔,开拓了几下就变得粗鲁,抽出去将他的腿掰开得几近骨折,有些泄愤意味地把硕大强行推进了干涩的甬道中,吴魏斌痛得浑身发抖,像是失声一般默然地阵阵抽搐,他收回了抵在那人肩上的手,太恶心了,意识一直在崩溃和理智间游走,明明受不了,也只能硬撑着,除了痛苦还是痛苦,难道痛苦就是他这一生的结局么?
第59章 62 啥?还要继续卖?!
第二天吴魏斌睁开眼,只觉得像破碎的尸块拼凑起来的一样,感觉很糟糕,他强忍着下体钻心的痛楚,从只剩他独自一人的床上爬起来,纠结无比地穿好衣服,走到大厅就看见穿着睡袍的刘洋坐在沙发上,冲他微微笑着:“醒了?昨天我是不是太粗暴,弄疼你了?”
影帝的脸如同结了冰,表情像啃不动的石头那么硬,他的头都没转动一下,就径直朝门口走去:“请你准备好合同。”除此以外,没有多说一句。
本来想修整几天,没想到导演动作这么快,合同一签订就马上开机。
他靠打戏复出,和他对戏的自然全是打星。在十岁的时候,他就因为母亲的不仁而出走,附近有座山,他跑到了山上的少林寺里头,跟师兄弟们一起练武,然而十四岁时,月事来了,便顿时明白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不得不离开,回到那个厌恶的家中。
由于没有坚持练功,武艺渐渐生疏,再加上本身并非好斗,也就没在意这事,直到他离开了梁圣杰,度过了艰难的三年,最终决定回来,便开始重温少林寺的时光,并且加强锻炼,如果没有一些特点,最多只能得到些跑龙套的角色,钱太少,难免杯水车薪,他必须重新挽回名气。
前一周还算相安无事,可没几天戏拍到一半,片场就一阵骚动,在一群保镖的开路之下,以及众人的夹道欢迎中,一个穿着时髦的青年款款到来。
这里这么多明星,不管是身材,还是长相,都远胜于常人,且各有千秋,别具一格。可那个人一进来,他们皆黯然失色,只能沦为寒酸的陪衬。三年过去了,梁圣杰看上去更成熟,更帅气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不俗的意味,那酷酷的发型,配上自信的眼神,修长的身子如风刮过的瞬间,简直就是一场让人如沐春风的迷醉……吴魏斌呆了会儿,就扭过头,看向一边。
刘洋正笑呵呵地迎接着影帝的光临,大家的反应让他很有面子,然而就在这时,听见旁边的吴魏斌轻声责问:“他怎么会来?”
刘洋像是陡然醒悟过来般朝他致歉:“啊,我忘了……不过这有什么,几年前的芝麻小事,人家影帝怎会记恨?何况他只是来客串个配角,演完就走,你不用想得太多。”
不管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吴魏斌只得问了句:“他拍了就走?”
“我记得他的戏安排在后头,”那人想了想说,“今天应该是来探班的,咱们的主角蓝冰,是他的女朋友,难道你不知道?”
听言,吴魏斌维持着低头的姿势沉默了很久,只有手指在微微弹动,现在突然有点后悔没接罗导的戏了,就是那个四川导演,曾经被他奚落过一番,不久前他亲自捧着剧本来找他,表示不计前嫌,以前的恩怨无条件一笔勾销,只望这部电影能成为他复出的第一部戏,可他拒绝了,因为看不惯他的作派,也不相信他有这么好心,看来还是太草率。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吴魏斌面上十分平静,心里却乱得要死。偏偏那人坐下之后,跷着腿,端着茶,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盯得他浑身发麻,不停地NG,害得导演指着他的鼻子不断地骂,种种情形真的尴尬。
“吴老师,你怎么突然就不在状态了?是不是累了?喝口茶吧。”蓝冰端了杯茶过来,她如今名气回升,又有了爱情的滋润,便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一面对她,吴魏斌就浑身发紧,总觉得哪里不协调,便扭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
而梁圣杰懒洋洋地看着这一幕,偏过头让助理为他点上一根雪茄,然后双手交叉,往后仰去,一副悠哉游哉特有范的样子。纵然什么都发生,可空气里似有暗涌浮动,一波一波,连绵不绝。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年轻的影帝几乎天天都来探班,虽然并不怎么和蓝冰秀恩爱,可剧组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这天造地合的一对所展开,耳边老是充斥着羡慕的议论,吴魏斌尽力忽视潜移默化中带给自己的影响,可心里依然不对劲。
拍戏不但要吊威压,而且一招一式皆是动真格,一场拍下来,全身都疼,还筋疲力尽,而且那个受伤的地儿已经裂开好几次了,每次他都要回到后台偷偷处理,出来后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往往会倍感羞愧,短短几年他们就拉开了巨大的差距,那人的事业突飞猛进,自己却重头开始,还干出卖身体这种为人不齿的勾当,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痛苦和抑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低调再低调,默默地努力。
简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一天过去,他最不待见的瘟神又突然出现,挡住他的去路,还笑得那么阴险:“今晚有空吗,我在老地方等你。”
虽然和这家伙上过床的事让他心有芥蒂,但毕竟也是自愿,对方也履行了承诺,让他成功上位,纵然嫌恶无比,也不好怒形于色:“交易已经结束了,以后不要再缠着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