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拱手之时已做好准备,这位符楼主瞧着可不像什么宽宏大量的主儿。事实上符清宵的一众手下也做好准备,只带听命将人拿下。
孰料那人说完就自己走了,楼主却半点反应也无,只眯着眼瞧着那人背影,神色有些阴郁。
“盯住这个人,片刻不能放松。再找人沿着此人来路摸回去,找她的消息。”
符清宵冷笑了一声,也不知是笑他笑她还是笑自己,“小年,小年,你倒是会给我惊喜…”
吴名没有向清宵楼要回那方红巾,他也不在意那小人派来的尾巴缀着。他在想小年,她要逃离符清宵是因为这里秽乱,可她为什么要离开他呢?
他有什么做得不好,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为什么好端端地一声不吭地离开他?她单纯得很,到底是什么让她离开呢?
他想不通,却无法回避一件事。她决绝地离开他,就像她突然出现,她丝毫不在乎这一切对他造成的影响。她,不爱他。
吴名回客栈之时提了两坛烈酒,砰的一声将房门摔上,便要博个一醉方休。一日,两日,三日…这客栈老板才发觉店里宿了个醉鬼。所幸他脾气好不会闹事,给钱也大方。那店家自然也不会放着生意不做,只不过再送酒给他的时候也会多注意些,总不能喝死在自家店里吧?
面对店家和那藏在暗处的老鼠们,吴名都是一个态度,泰然自若。他喝酒坦荡,醉酒也坦荡。然后就迷惑住了那盯着他的人。
他实在不想评判这东境的所谓烈酒,他便是想醉也醉不得。
悄无声息地飞身而出,他花费这些时日做戏并不是闲得无事。虽然知道小年不会在清宵楼里,他却直觉能在楼中找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而他实在不宜与他们正面冲突,无奈之下只好暗访了。
他对自己的行动还是有自信的。
摸进清宵楼里,所见所闻倒是出乎他意料。这座东境之中几乎人尽皆知的不夜楼竟然静谧得过分,楼上也只有必要的灯笼与少数房间露出的光亮,半分声色也无。
吴名不由得提起了些警惕,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局。但他骨子里刻的从来都不是怕字,仗着一身武功,凭着三分 直觉,他还是入了楼。
一路找过去,楼里也并非全然寂静,也有人在房间里说话,只不过与他所想的风尘之地靡靡之景相去甚远。他侧耳听了几次没什么意思,还是往高处走去。
待到管事的房间附近,他停住脚步,将自己隐没在黑暗处。却见有人推门而出匆匆而去,看方向是上楼寻符清宵。
他自然随身缀上,这一下倒真让他听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西境除了乱子,有商队从那里来,带了消息说他们的皇帝病了,竟是由秦王摄政。这位秦王并非老秦王,而是老秦王的儿子,在京为质多年。这位秦王据说生得极好,颇得皇帝喜爱。他本人亦是极重颜色,身边随侍仆从非美人不取。”
“而据说他不再隐忍一举取代他的父亲老秦王正是因为他新得不久的美人,那女子有着不逊于他的殊色。”
“属下觉得此处有异,已经使人去核查,特来报与楼主。”
符清宵一直没有说话,他手中折扇也早就收好握在手中不再动作,好一会儿后他敲了敲手心,“有没有那秦王的画像?”
“回楼主,有,只不过是旧像。”
符清宵不在意旧不旧,他现在很在意这个秦王的脸,待人将早已备好的图卷打开,他默然无语。
偷偷潜在暗处的吴名亦无语。
那画纸上的固然是个美人,却是个让人瞧不出是个男人的美人。他们想对他嗤之以鼻,只不过心头的不安却无法压下。
“我要去西境走一趟。”
我终于回来了_(:з」∠)_
第六十章被抛弃四人组(下)【已补全】
东境的两个人预备着要去西境一趟,而在南境有一个人与他们做了同样的决定。
在小年失踪之后,顾琼并没有失态很久,他很冷静地让人帮他去调查小年的来历。他本来以为不需要如此的,他可以从她口中听到她的过去。他错了。
她到底还是简单,虽然对自己做了掩饰,他的人还是查探到了她的一路行踪。
她打西境来。
而说到西境,顾琼忍不住皱眉,他直觉联想到那位新晋的秦王。他听过他的喜好,也听过他与父亲因美人反目的传闻,这样的消息固然有夸大之嫌,却未必是空穴来风。
依着小年的容色,若是来自西境,必然与这位秦王有什么关系。
他会是小年说的那个人吗?
他的直觉再次告诉他应该不是。他已无法阻止自己想去西境的念头,他要知道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