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的，他都觉得好像又回到和子姗恋爱的时候，她娇蛮爱作，他心甘情愿地受着，只是，现在这“女友”娇没看出来，作倒是一等一的强。
一个好端端的双休日反正就这么被陈栋楠给糊弄过去了，两人之后回到宿舍就没怎么从床上下来过，孙昴看着宿舍里的买了才半个月的润滑剂都用完了，有点崩溃地心想，他就不应该指望陈栋楠会有什么比做爱更特别的玩法。
酣战之后便是温情，陈栋楠本来抱着孙昴的胳膊在他的肩头埋下一个又一个的吻痕，冷不丁听到孙昴的吐槽，于是挑着眉毛问道，“那你说说还有什么比操你更爽的事情？”
“你就没点除了做爱以外的爱好？”
“有啊，喜欢打拳。”
“我是说两个人的。”
陈栋楠一脸惬意地抽着烟，时不时摸摸孙昴的大腿，“没了，有什么关系？刚刚都把你操射三次了，你还不满足？”
“我的意思是，咱们总这样，这精神世界也太匮乏了吧。”
“说得像打游戏就丰富了似的。”陈栋楠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继续说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想打游戏。”
孙昴一听，赶忙摇了摇头，虽说是考研复习，但也不能总窝在学校这种地方，闷得慌，也很无聊，除了学习就是被操，神仙也扛不住啊。再说了北京那么大，他也没怎么好好走过，陈栋楠不是本地人吗，就没点好玩的地方吗？
“你看，我们俩有时候也可以出去溜溜啊，公园透透气，或者去啥景点转悠转悠，你说北京有啥好玩的，走走看呗。”
“哦——”陈栋楠拉长语调，笑得格外欢畅，“你的意思就是想跟我约会吗？诶，我懂了。”
“哈？什么要跟你约会啊，诶，不是，你搞错了。”孙昴害怕对方想太多，立刻反驳，他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换换健康的有利于丰富精神世界的活动，老做爱，对身体也不好。”
“行行行。”陈栋楠以为孙昴是害羞了，一把搂过他，凑近耳朵笑道，“听你的，下周咱们就去看看电影逛逛街，然后再回来操操逼。”
“都说了不是约会了！”孙昴涨红着脸，又提高了音量。
“怎么？难道你不想跟我约会？”陈栋楠挑眉，亲了亲孙昴的侧脸，“哎呀呀，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想跟我约会的诶。”
“我真的不是”
听到孙昴再次回应，男人有点意识到对方是真的在拒绝“约会”这个说法了，如同本能反抗一下，陈栋楠有些不乐意，把戏虐的微笑收拢，微微板起脸来，“你不愿意和我约会？”
“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我又不喜欢你，更没和你交往，谈不上。”
陈栋楠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僵了，莫名的火气立刻窜了说来，“呵呵，那你就以为我乐意？就你那屌丝样子，别以为我多想跟你约会，被操了几次就神气起来了是吧。”
突如其来的侮辱让孙昴也愣在原地，他不过是实事求是，却好像惹怒了男人，他试图缓了缓对方的情绪，却不明就里地说道，“我就是纠正说法，你别急，反正咱两就是炮友关系嘛，约不约会的确实谈不上。”
炮友关系？
谁他妈和你默认的炮友关系！
陈栋楠这回是真耐不住火了，被孙昴亲自打上“炮友”二字，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愤怒，过去只有他当别人是床伴的份，今天却轮到他成为说走就走的“炮友”？
“炮友？呵呵，也是，就你那三四厘米的小鸡吧，除了被我操，还有哪个女的愿意跟你。”
陈栋楠的嘴巴如同上了子弹的机关枪，突然骂骂咧咧起来。
“老子带你出去玩是看得起你，不过是个跪在地上舔鸡巴的骚货，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还炮友呢？你就是一条撅屁股挨操的狗，明白吗。”
陈栋楠越说越气，他根本不能理解孙昴凭什么不愿意跟他约会，又凭什么不喜欢他。是的，一想到对方竟然那么迅速地说出“不喜欢”三个字，他心里就咯噔一下，仿佛什么东西突然摔碎了，狂躁像变异植物疯狂蔓延到整个心脏。
然而偏偏这些话全数被孙昴听了进去，他低垂着脑袋，手里捏着拳头，一直到忍无可忍才爆发出来，“别说了！”
他抬起头，虽然没挂泪，眼神里却写满了羞耻，愤懑，还有沉淀已久的伤心，这模样刺痛到了发狂中的男人，于是他倏然停止了，看着孙昴，等着对方的“还击”。
孙昴的声音很亲和，伤心状态下更是干净透彻，他没给陈栋楠他盼望的还击，而是缓缓说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看不起我，从头到尾的看不起。”
“我的身体有缺陷，你笑我。我谈恋爱很懦弱，你也笑我。甚至，把我变得淫荡不堪，你还要耻笑我。”
“既然如此，大家就分道扬镳好了，你为什么非要绑着我？每次都要威胁我做什么，我是打不过你，也很怕你，不敢违抗什么，确实如你所说，很懦弱，我的缺点我都知道。但你这个样子，我也很厌恶。”
陈栋楠自小到大不知道换位思考是什么意思，但这一刻，他好像突然能体会到孙昴的心情，这些简短而平静的句子让他说不出话，甚至还有些懊恼的心思，他在狂躁的状态下习惯性地用难听的话去刺伤对方，来缓和内心的烦躁。过去，伤了也就罢了，他冷漠且自私，那些人并不在乎，可是今天，望着孙昴，他有种自己同样被伤害到的感觉。
他不喜欢孙昴这么难过，也不想看到他对自己失望又恐惧的样子。
“我刚刚口不择言了。”破天荒的，他选择了道歉。
“我并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