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不一而足,而且愈发频繁。
郑仁毅仗着林北听力不好,极尽隔空挑逗与猥亵之能事。从偷着手淫,改为当面手淫被抓包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晚上抱着人自言自语地讲荤话完全不算什么,夜里林北被喘醒了只得接着闭眼装睡。
最过分的一次是,林北临时进书房拿电脑充电器,刚一推开门,自己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立体环绕的哭泣和呻吟就迎面扑来,什么“太粗了”“不要了”一类的句子像炸弹一样爆裂在耳边。而坐在老板椅上的那个人还神色如常地冲他点头微笑,全程淡定地目送林北脚步虚浮地离去,再低头继续观看两人的爱情动作电影,边撸边感叹着林北听不见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好……
这天晚上北风依旧呼啸,郑仁毅熟练地把林北揉进怀里,然后开始今日份的絮叨:“小兔崽子,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好。”
——你走了我就好了。
“你明明知道我那天没碰那个MB。太高兴了才喝成那样,硬都硬不起来,怎么可能碰他。但是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冤枉人还不听解释,又聋,还瞎。”
——你他妈才又聋又瞎还烂黄瓜。
“我有多少存货不都交代给你了,这你不比谁都清楚?我祸害你都祸害不够,就怕喂不饱你,外边那些人哪入得了我的眼。”
——真不好意思榨干你了。
“我那天出门忘给你留字条,还有让你以为我出轨而伤了心,最后也没及时找你解释,都是我的不对,我道歉。但是你也得给我个辩解的机会不是?”每当他想起这茬,一颗老男人的心就无比委屈。
“没马上找你是因为我跟家里出柜了。我让他们都知道,跟了我,你才是受委屈的那个,是我死皮赖脸地强迫你。这样他们就不会为难你,只会觉得我对不起你。北北,我把心掏出来给你,别再扔掉好吗?”
“哎……”郑仁毅蹭蹭林北后颈,吻了那块经常被他咬出牙印的地方:“睡吧,睡吧,你总会好的,我再说给你听。现在就是演习了,要不然……”
林北在老男人絮絮叨叨的低沉声音中渐渐睡去,闻着鼻间熟悉的味道,呼吸变得清浅悠长。
郑仁毅又说了一阵也停了,感受着怀里的温度,跟着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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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夜和往常一样,但又因为有熟悉的人在身旁,睡梦似乎更香甜一些。皎洁残月洒下一地的银白,把枯枝残叶都映成静谧的卷轴画。
凌晨三点四十分,阳台的花盆乒乓作响,身下的大床突然传来一阵明显的摇晃!
郑仁毅在第一时间睁开眼,清明的眼神中不见丝毫困顿。感受到这波晕船似的晃动,心中警铃大作——是地震!
他立即翻身坐起,把酣睡中的林北裹进被子一把抱住,顾不上其他,风似的冲向院子!
林北在颠簸中醒来,一抬头就看到了郑仁毅如临大敌的冷峻神情,下意识配合地搂紧他的脖颈,让他方便奔跑。
二人刚进院子里,第二波摇晃紧随而来。郑仁毅站立不住,抱着林北半跪在庭院里,全身肌肉紧绷鼓胀,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在瞥到二楼阳台花架倾斜的瞬间弹跳出去。
乒乓哗啦的一排花盆倒下,泥土碎片飞溅到他们刚刚停留的地方。
林北见状挣扎着要下来,却被头都没低的人轻轻拍着后背,牢牢抱稳在怀里,动弹不得。
好在修缮良好的住所并没有发生别的意外,地震级别似乎也不是很大。即便如此,郑仁毅还是不放心,选择守在院子里再观察一段时间。
周边的住户这才陆陆续续地跑出来,惊慌地大声交谈着刚才的劫后余生。大部分人都穿着薄薄的睡衣,甚至来不及跻上拖鞋,因为害怕余震而不敢进屋,相互依偎着在呼啸的北风中瑟瑟发抖。
林北伏在郑仁毅肩头,触手所及尽是赤裸的臂膀,像冰块一样。再看看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连脚还被这人正罩在手里捂着,鼻头顿时酸得厉害,眼前一阵又一阵地模糊,泪雾越来越厚。
郑仁毅以为他吓到了,毕竟小孩很可能第一次经历地震,没敢笑,只是摸摸他的头,用口型告诉他:不怕,没事。担心林北读不懂唇语,就一直重复着。
月光下,林北第一次正视郑仁毅身上还未褪去的青紫淤痕,手掌轻轻贴了上去,顺着肌肉的纹路,一处处仔细地抚摸,感受到掌下的身躯立即绷紧。
“郑仁毅。”
这些天来第一次被叫到名字的人:“嗯?”
林北的声音不稳:“你以后不要欺负我了好不好。”
寒风中郑仁毅眼神逐渐升温,变得炙热似火,声音干哑:“好。所以?”
林北闭上眼睛,泪水扑簌簌落下,沾着晶莹泪珠的睫毛快速抖动。
然后一双微凉的唇贴了上来,中间探出一个怯生生的小东西,轻轻舔了一下那微闭的唇缝。
一声抽泣:“我喜欢你。”
郑仁毅将人按在怀里,仰天看着那轮弯月,呼吸颤抖,没想到自己竟也会因为一句话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