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朱砂始终会意难平。
这一次,他默认了顾廷泽跟着朱砂,他只是不想朱砂在昌城,连一个可以和她分担的人都没有。
朱砂点点头,表示听到。
周昱时无声地叹息了一下,他抱住朱砂,在她的耳边问她,“还会有别人么。”
他之前不想探寻朱砂的过去,但这一次朱砂的全部过往都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知道她在昌城发生了什么,他知道那里还有两个男人。
“不知道。”朱砂回答的很简单。
周昱时沉默了一下,“了结之后,我希望我们能重新考虑一些事。”
未完成的事。
“到时,再说。”朱砂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
他们在登机口相拥,看起来如同分离的情侣。
顾廷泽拎着咖啡回来,冷静地提醒周昱时,“纽约已经通知登机了。”
周昱时放开朱砂,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之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顾廷泽,向着自己的登机口而去。
“不喝还要买三杯啊。”顾廷泽挑挑眉看着周昱时的背影,再见您呐。
顾廷泽愈发粘朱砂,整个飞行过程中都拉着朱砂的手贴在她的肩头。
朱砂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戳着顾廷泽的额头,“你很重。”
顾廷泽被戳离一下又贴回来,轻轻咬住朱砂的耳垂,“腰酸吗。”
“还好。”
“我刚才看到你在揉腰我昨晚是不是太用力了。”
朱砂睨了一眼顾廷泽。
顾廷泽的情绪有一点复杂,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愿意和周昱时分享朱砂。
但他的想法,朱砂根本不会在意。
朱砂从来没有在意过。
可是,朱砂也不在意周昱时。
朱砂谁都不在意。
想到这一点顾廷泽的内心得到了抚慰,并且迅速地自我安慰,起码,我是最独特的。
朱砂感觉到了顾廷泽的情绪在不停晴转阴阴转晴,然后重新贴着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点有的没的。
朱砂抬手揉了揉顾廷泽的毛,“真的应该把你托运了。”
“汪。”
江深的心情同样复杂。
他在约定好的时间到了朱砂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的时候只觉得时移世易。
朱砂抬起头看见江深,很客气地微笑了一下,起身示意了一下和江深坐在了旁边会客区的沙发上,“坐,江董,如果不是你先约我,我这几天也得去拜会一下您。”
“不敢劳动朱总。”江深也客气地笑了一下。
秘书送进了茶,龙井的香气在两个人中间弥漫开来。
朱砂看着热气中的江深。
他并无太大变化,比之前稍显瘦了一些,桃花眼中已无太多多情之感,整个人看起来冷清了不少。
离开昌城时,她心中封着对江深的恨意,是他的算计,让她见不到她母亲的最后一面。
如今再相见,却有一种宿命感,不过都是一张网上挣扎的猎物。
江深当初的做法其实是一种必然,那是朱棠算准的人性。
朱砂轻轻吹散了一点白雾,“不知道江董前来是有什么事呢”
“身为友商,拜会一下朱氏的新总,而且,许久不见,和朱总叙叙旧。”江深看着朱砂,仿佛要把过去的时光弥补回来。
“我跟江董有什么旧可叙的”朱砂没有抬头,轻啜了一口热茶。
江深笑了一下,朱砂已经太符合一个企业掌舵者的形象了,冷静、犀利、无情,“既然如此,那不妨朱总说一说,您想要找我,又是想说些什么。”
朱砂放下了茶碗,单刀直入,“想跟江董谈一笔生意。”
“生意”
“江总曾经离拿下承衍只剩一步,被朱棠狙击了,想必心有不甘吧。”朱砂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
江深看着朱砂,他知道从根源来讲,这是朱砂的狙击,而非朱棠。但他没有反驳朱砂的意思,只是露出一个颇为玩味的笑,“朱总不依然是在跟我叙旧么。”
朱砂微微笑了,和江深这么久没见,他表现的与之前大不相同,他收敛起了他的阴沉、狡猾,只捧出了苦涩、后悔、深情放在她的面前。
有一点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