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没事儿一切好说,”陶振杰长长的出了口气,走了一段路后他问严戈,“真的就是口香糖?”
“真的。”
陶振杰点点头。
这是陶振杰第三次到市一中,但却是第一次进严戈的办公室。
一个一直存在于他想象中的地方。
可此时此刻,他一点都没觉着激动,他甚至对边上这人是谁都没太大感觉。
严戈带他进了办公室。
陶振杰一进门,立马就跟警犬似的寻找他妹的影子。
陶心然坐在严戈的位置上,低着脑袋看不到脸,她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后面站着个穿校服的男孩。
办公室里还有十六班的班主任以及莫军。
“这位是陶心然的家长,”严戈指了指陶振杰,又指了指边上的中年夫妇,“这两位是包俊兴的父母。”
陶振杰干脆没搭理他们,他直接从这俩人身边过去了,陶振杰把手搭在陶心然肩膀上,一只手撑着严戈的办公桌,他弓着身看陶心然,“怎么了?跟哥说。”
严戈不是第一次看到陶振杰和他妹子在一起,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陶振杰疼他妹的样儿,这和平时用嘴说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那句跟哥说,让严戈瞬间有种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感觉。
陶心然抬起头,一看到陶振杰,她立马瘪了瘪嘴,“……
陶振杰一愣,陶心然的眼睛是红的,不是要哭,是哭过了。
第一四一章 陶振杰是真发火了
“怎么哭了呢?“陶振杰的眉头当场就拧起来了。
陶心然强忍着眼泪小声说,“我头……我头发上都是口香糖:
“口香糖?我看看。“陶振杰忙起身,他小心的托起陶心然的发尾,待看到上面口香糖的痕迹后,陶振杰结结实实的抽了口凉气。
电话是余信打来的,传话,所以说的不是太清楚,余信只是说陶心然在学校和同学起冲突了,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陶振杰潜意识里以为陶心然被同学欺负了,但严戈说,只是一个无聊的同学把口香糖黏到了她的头发上。
虽然他接受不了他妹被任何形式的欺负,就这件事来说,他尚能接受,毕竟在他的角度来说,他妹的同学就是个小孩儿,说一顿骂一顿就完事儿了,他一成年人他不可能跟个高中生计较。
严戈的话他没怎么听,但也听进去一点,所以在进到办公室的时候,陶振杰的理智真的重回到了脑子里。
陶心然通红的眼睛让他的脑子热了下,再看到陶心然的头发,压下去的火气瞬间就爆发了。
这哪是黏到了一点口香糖,陶心然的头发上全是,从头绳扎着的地方到发尾,断断续续都是恶心巴拉的白色,而且不光是在表面上,头发里面都是。
弄掉是不可能了,除非陶心然把头发剪了。
但这一剪子下去,半个辫子就没了。
陶振杰就算再不懂女人,他也知道头发对女人的重要程度。
特别是他妹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
他霍地沉下了脸。
严戈一看他这样,看了莫军一眼忙走到俩人边上,他半个身子挡着陶振杰,他怕这人发疯,因为陶心然哭着过来找他的时候,他的脑袋都是一热。
接收到严老师的视线,莫军也从另外一张桌上绕了过来,挨着包俊兴站着了。
“别哭了。”陶振杰拍拍陶心然的肩膀,“哥最见不得你哭,别哭了听话。”
陶心然低着头,继续卷她手里皱皱巴巴的纸巾。
“陶先生,发生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职,我先跟你道个歉,“十六班的班主任姓高,高老师歉疚的看着陶振杰说,“你也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表现欲强,容易冲动,做事情不考虑后果,这件事情包俊兴不对,我让他给陶心然同学赔礼道歉了,待会儿当着您的面儿再让他道次歉,然后我和他父母已经沟通过了,您所有的要求他们都接受,什么后果他们都愿意承担。
“后果?“陶振杰看了他妹的头发一眼,“头发都成这样了,你们能承担什么?能让口香糖自己掉了还是我妹剪了头发它自己能长出来?行,你们要真能办到,我就接受道歉。
“哥哥啊……陶振杰这话一说完,对面那中年妇女立马把头一偏,她上下打量了陶振杰一番,“怎么弄个哥哥来啊,自己都是个小孩儿呢能解决什么问题啊,我说,高老师啊,能不能找她家长来啊,你也听到了,话说的这么幼稚我们没个聊啊。”
陶心然那头发挺严重的,这已经不是同学间的恶作剧了,所以才请了双方的家长。
包俊兴的家长先来的,他们来了之后严戈也没来得及和他们说话,就先到楼下去等陶振杰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态度。
包夫人这阴阳怪气儿一张嘴,连他听了都是一愣。
就算现在坐着的不是陶振杰的妹妹,是他随便哪个学生,就对方这态度他严戈都接受不了。
“这件事情本身就是他的不对,他不是我们班的学生,甚至于他和陶心然之间都没有联系,突然就把我们头发弄成这样。陶心然的头发你们也看到了,除了剪了没别的办法了,包夫人这事儿放你身上你能接受么?更何况还是个小姑娘。”
“这事儿也是我的失职,陶先生我也跟你道个歉,我没管好学生。”莫军说完就往包俊兴那看了眼,“体育生第一次来报道我就强调过了,因为你们需要训练,所以上课的时。
间可能和其他同学不一样,但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训练脸,都不能影响到其他同学。但是包俊兴,显然你没把老师的话放在耳朵里,我虽然不是你的教练,可我还是你的老师你跟人小姑娘后面把这么多口香糖弄人头发上你觉得你做的对么?”
虽然是训斥,但莫军是在帮着包俊兴说话,毕竟错的人是包俊兴,他态度好点对他是有好处的,就包夫人刚才说的那话,那明摆着是要把事情闹大的。
但包俊兴不说话,他看着别处脸上没看出一点歉疚的意思。
严戈眯了下眼,他把视线从包俊兴身上移开,“我们请陶心然的家长来,是为了解决问题,就包俊兴这事儿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市一中的校规是和通知书一起发的违反校规就是记过,然后全校检讨,情节严重的回家反省或者劝退。既然你们觉着和陶心然家长没办法沟通,那不沟通了,我直接去找校长我们按流程办。”